“大兄,莫要動氣,我……我也隻是……隻是……”
見徐本高動怒,徐孚遠也有些害怕了,大家雖是同族兄弟,但也已經隔了好幾代了,自己又是旁支,自是不敢真的激怒主支徐本高。
徐本高揮手斥退了,想要近前打掃的仆人,麵色嚴肅的對徐孚遠警告道:“為兄告訴你,徐宏基他們的事,我們徐家不要摻和。”
“大兄……”
“此事就這麼定了!”
見徐本高態度堅決,徐孚遠也不敢再堅持己見。
徐本高見狀,語氣也變得舒緩下來。
“闇公,這件事你一定要聽為兄的,徐宏基他們想要兵諫,逼迫陛下暫緩在南方推行新政,此事絕對成不了。”
“陛下是絕對不會向他們妥協的,草原上的蒙古人,遼東的建奴怎麼樣?”
徐孚遠聞言,雖是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點頭應道:“弟知道了。”
“隻是,大兄,周延儒和畢自嚴那邊該怎麼辦?”
“南京那邊上到六部尚書,下到各縣的知縣,縣丞,已經有大半告假,這股風已經蔓延到整個南直隸,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波及整個江南,到時候再看看皇帝的態度吧。”
徐孚遠開口問道:“大兄,你認為兵諫不行,百官告假就可以讓陛下退步?”
“兵諫的話,陛下手裡的上直衛、孝陵衛、京營很輕易就可以鎮壓下去。”
“百官集體告假,朝廷和陛下則很難處置,說到底,這天下終究不是他朱家一家的天下,沒有各級官員,沒有天下士子,他朱家怎麼治理天下?”
說到這裡的時候,徐本高又有些失望道:“隻是可惜,京裡那些人……哎。”
徐孚遠也恨恨道:“尤其是溫體仁和施鳯來兩人,身為閣臣,隻知媚上,不為萬民發聲,這樣的內閣閣臣簡直是屍位素餐!”
“
那就彈劾他們就是,你在家裡罵他們又有何用?”
徐本高撇了他一眼,似是不在意般道。
徐孚遠眼睛一亮,繼而笑道:“原來大兄早有謀劃?”
“好了,莫說這些廢話,就像你說的,身為閣臣不知匡扶陛下,那就退位讓賢。”
“好,大兄,弟知道了,這就去辦。”
徐孚遠站起身,拱了拱手,腳步匆匆的離開。
看著徐孚遠離開的背影,徐本高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隻是,當天下午,徐本高就接到了一個對他來說,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老爺,錦衣衛那邊的消息,福王南下了。”
徐府管家低聲,對正在練習書法的徐本高秉奏道。
手裡的羊毫一頓,徐本高連頭都沒抬,隻是將最後一個字寫完,才放下手裡的毛筆。
接過管家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徐本高開口問道:“福王到揚州了?”
“錦衣衛那邊透露出來的消息是,陛下命福王帶福王府護軍,進駐鬆江府。”
“什麼時候的事兒?鬆江這邊接到旨意了?”
管家搖頭道:“鬆江府現在尚未接到陛下的旨意,應該是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