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蘇四郎抬起手,極其不熟練的拍了拍蘇小妹的肩膀,安慰她,“是哥哥錯了,哥哥不該走太遠去撿柴。”
“這怎麼能怪你,誰能想到張五這群人,會如此喪心病狂!”柳氏氣的直皺眉,“還有五百文利息,說好了下個月給他們,可裴家這老毒婦,居然要我嬌嬌的性命,這群該死的東西,為了周家的銀子,把人命當兒戲!”
妘嬌嫁來蘇家後,胃口一直不好。
一個月前,她突然病倒。
柳氏變賣家裡所有的東西,甚至蘇四郎把替人抄書、寫家書賺來的銀子都拿來給她治病,妘嬌的身體卻絲毫沒有好轉,反而病情越來越重。
柳氏知道妘嬌的八字和兒子相配,怕妘嬌這一死,兒子又昏迷不醒,隻能咬牙去借印子錢給妘嬌看病。
牽線的人,是裴家老婆子。
裴老婆子說妘嬌的父母是好人,救了她的孫子,她不願看妘嬌病死。
卻不想這爛心腸的老毒婦卻是看著妘嬌長的好,知道蘇家還不起錢,想拿妘嬌抵債。
“若不是嬌嬌,我和你妹妹怕是都要出事了!”柳氏歎了一口氣,滿眼疲憊。
“這事我來解決!”蘇四郎的聲音低沉,抬眼瞧著不遠處的少女。
他是在昏迷中,被母親強定了這門親事。
好在妘嬌今年不過十二,母親沒有逼著他們圓房。
記憶裡,妘嬌性子膽小、軟弱,平日說話的聲音更是小的可憐,瞧誰都害怕。
即使她容貌再好,也被那唯唯諾諾的氣質影響的半點不剩了。
可今日的妘嬌,目光清澈且靈氣十足,和往日的她判若兩人。
蘇四郎眼裡透著疑惑,最終還是挪開了目光,“嬌嬌,你先回屋歇息。”
她的神情裡,露出一絲淡淡的疲憊。
他瞧出來了。
“嗯!”妘嬌也不和他客氣,按照原主的記憶,回到屋內。
原主和蘇四郎是夫妻,睡的是同一個屋子。
不過蘇四郎不願意和原主圓房,兩個人一直分床睡。
恰好,妘嬌也並不想和陌生男子太親密。
美男子是用來欣賞的。
這具身體畢竟不是妘嬌的,體力自然不如從前。
妘嬌閉了眼睡覺,等再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夜裡的北齊村,安靜的像是住在深山林子裡。
“叩——”
妘嬌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起身替人開了門。
隻見蘇小妹捧著一口已經有了缺口的碗,裡麵裝著一個雞蛋兩個紅薯。
她笑著把東西遞給了妘嬌,示意這是晚飯。
妘嬌怔了怔,她記得廚房裡隻有三個紅薯和一個雞蛋,而且蘇四郎今日上山撿柴也沒去鎮子上換錢買米麵,家裡肯定不會有多的吃食。
但是即使是這樣,蘇家卻依舊把大部分的吃食拿給了她。
“啊—”
蘇小妹見妘嬌不動,又把碗推了推,想要妘嬌趕緊吃下。
“咕—”
就在此時,蘇小妹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她太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