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春蘭不止動作既利索還嗓門大,不過小半個時辰,張家和裴家都知道了消息。
張家還未有什麼動靜,裴老婆子便急不可耐的吼上了,“柳氏這個老貨,居然有錢買羊肉沒錢還給張家!”
“當初要不是我好心給她做擔保,張家能借給她銀子嗎?這個老賤貨是個黑心腸的,還縱容妘嬌這個小娼婦打斷了我的腿!”
“你——”裴老婆子看著門口站的像個鵪鶉似的兒子,更生氣了,“裴大力你這個沒出息的,你娘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也不幫你娘出氣!”
裴大力身子往角落裡縮了縮,聲音極小的反駁,“娘,這事本就是我們不對!”
“若不是妘仁和盧氏,天寶就被淹死了,你不該這樣對他們唯一的女兒。你——”
“哢——”
裴老婆子抓起放在一側的藥碗,朝著大兒子就砸了過去。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家那兩個賠錢貨讓我的乖孫天寶去河邊玩,他會掉進河裡嗎?”裴老婆子氣勢洶洶的說,“我還沒找你家的兩個小賤貨算賬,你還敢說老娘的不是!你這個不孝的忤逆子,是不是看上了妘嬌那個小娼婦了——”
“娘,你都說到哪裡去了!”裴大力恨不得捂住耳朵,“嬌娘是蘇家的媳婦,她還是個孩子!”
“我不管!”裴老婆子抬起手指著裴大力,惡狠狠的說,“你去蘇家,去把張家的五百文要回來!”
“要是要不回來——我就——”
裴老婆子想了想,“我就把你生的兩個賠錢貨賣到窯子裡去!”
裴大力雙眼通紅,他一直都知道母親偏心,卻不想母親居然能偏心成這樣。
“大哥!”裴大工從屋外走了進來,拿著幾顆石頭,他走到裴老婆子的身邊繼續說,“娘,你彆生氣了,大哥一定會去幫你把錢要回來的!”
“你要實在生氣,你就拿石頭砸大哥幾下出氣,可千萬彆氣壞了自己!”
裴老婆子聞言還真的拿起石頭朝著裴大力就砸過去,用足了力氣。
“嘭——”
石頭砸到了裴大力的額頭上,頃刻間便流出了血。
“娘—彆砸了!”裴大力的妻子蔣氏從屋外衝了進來,用她瘦的隻有骨頭的身子把裴大力護在懷裡,“我們去蘇家要錢,你彆砸了!”
裴老婆子壓根沒有停手,她太討厭蔣氏這個隻會生賠錢貨的玩意了,下手更狠了。
最後還是裴大力看不下去,拖著妻子走了出去。
“蘭花,你有沒有事?”裴大力見妻子哭的厲害,他難受的把人抱在懷裡,“你彆哭,我不會讓娘賣了大丫和二丫的,我這就去蘇家要錢!”
蔣氏聞言,哭的更厲害了。
她說,“大力,你知道那天是天寶自己要下河抓魚,若不是大丫和二丫喊人來救他,他肯定沒了!”
裴大力抱著妻子更用力了。
彼時,妘嬌把羊骨煮了第一次,去掉血沫。
再次燒開熱水,放入買回來的薑、蒜、蔥結,煮幾分鐘後再放入羊骨,祛除它的腥味,蓋上鍋蓋後,妘嬌便去處理羊肉了。
她打算做一道炙羊肉。
其實炙羊肉就是烤羊肉,它外焦裡嫩,鮮而不膻。
家裡的木柴不少,炭火也足夠用。
羊肉塊不能切的太小,易乾。
也不能太大,不易入味。
先用香葉、陳皮、八角等香料把羊肉塊醃製小半個時辰,再用竹簽把羊肉串起來,放在她製作的烤爐上慢慢燒烤。
因為怕家裡人吃太油不容易克化,妘嬌又把清晨剩下的蘑菇也烤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