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沒給你提前通知一聲,驚擾了張老板,給您帶點歉意。”
柳龍笑眯眯的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張萬全連忙放下雪茄,把金條拿起來,恭敬的遞給柳龍:“柳兄弟,這說的是什麼話?一直仰仗你照應著,這錢我是萬萬不能收,你這不是打我臉嗎?”
柳龍笑道:“後麵還要用你的車,讓你拿著就拿著。”
見柳龍執拗。
張萬全不得已,這才收下來。
柳龍裝作苦哈哈的抱怨道:“這事之前我也不知道,警察廳高層藏著捂著,直到事發,我也才知道。”
張萬全把雪茄點燃,遞給柳龍,驚訝的問道:“現在這裡就咱們兩個人,柳老弟,你給我透個底。這個蔡大偉,真的是潛伏在你們中央警察廳的地下黨啊?”
“那可不是?”
柳龍美滋滋的享受了一口煙:“這事說來話長,但是蔡大偉死了也是活該,這孫子沒乾過什麼好事……”
張萬全附和笑道:“那是那是,蔡大偉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不影響咱們兄弟之間的交情。”
柳龍想了想,試探道:“張老板,我聽有些人說,說你這裡好像是蘇聯人傳遞諜報的地點啊?”
張萬全愣了愣,乾笑一聲:“怎麼可能?柳科長,這可不能開玩笑……要掉腦袋的…”
柳龍微微一笑:“我就這麼一說,張老板彆緊張。”
“哈哈,你看你把我嚇得,兄弟以後可彆說這種玩笑了。”張萬全連忙熱情的給柳龍倒酒。
柳龍裝作端詳似的看了看這個俱樂部:“這地方是好地方啊……但是作為兄弟,老弟提醒你一句,如果有一天蘇聯人和日本人打起來了,你這地方怕是第一時間就沒了……”
作為一個重生者,柳龍知道,其實這個時間點在無限逼近。
現在是1940年年前12月。
德國和蘇聯動起槍炮的節點,是在1941年5月,最多幾個月的時間。
張萬全憂心忡忡點了點頭,歎氣道:“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問題。”
柳龍故作神秘壓低聲音:“我收到了一個高層的消息,我還沒有告訴任何人,張老板你想不想知道?可能蘇聯和日本要……”
“等等。”
張萬全聽到這個,麵色大變,想了想,快步走出來。
張萬全其實還真和蘇聯有點關係,他是靠著蘇聯人的勢力,在這裡開了這家蘇聯俱樂部。
表麵上這裡是旅店,是酒館,舞廳,是找異域女人消遣的地方。
實際上,真正賺錢的,在這個時代,是諜情,是消息!
張萬全靠著在這裡倒賣諜報和情報,雖然消息真真假假,但是諜情就是這樣,靠著這個混的風生水起,積攢了不少財富。
但是前天,張萬全也從他在蘇聯的好朋友伊萬那裡收到了一些信息。
伊萬是個有特殊身份的人,在遠東很有背景,現在蘇聯國防掌權的伏羅西拉夫委員,是伊萬的親叔叔。
所以那天,一聽刑事科來抓人,張萬全嚇了一跳。
伊萬也怕出意外,不願意久留,當即要走。
因為那天,伊萬告訴張萬全,德國那邊閃擊歐洲得手之後,根據情報,隱隱約約已經集結兵力,劍指蘇聯了!
張萬全在門外看了看,確定沒人。
進來關上門,又走過來,萬分緊張:“柳兄弟,你真的沒開玩笑?”
柳龍似笑非笑。
這麼輕易說出來,張萬全恐怕不相信。
張萬全見柳龍端著,從櫃子裡拿出來之前那兩根金條,想了想又拿出來四根。
一共六根,放在柳龍麵前。
張萬全站著居高臨下,雙手支撐在氣派歐式辦公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