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佐藤田,柳龍重新回到監獄。
小張他們已經在等柳龍,來開始審訊了。
而與此同時,在西南重慶。
外麵霧雨朦朦,落在山城的青石板上,很快沁透了地麵。
一個穿著考究的民國長袍,身材乾練的男人,手持著黑色的拐杖,坐在單人沙發上。
朱紅色的木地板上,鋪著藍色花底的地毯,美式家具頗為奢華。
高大的落地窗外,正下著霧蒙蒙的細雨。
他正拄著拐杖,怔怔的看著外麵的落雨。
房間裡掛著中山先生的畫像,和一幅青天白日旗。
一個穿著一絲不苟的國軍美式翻領軍服,梳著背頭,絡腮胡刮得乾淨,卻有一圈青色的胡茬。
臉部輪廓分明,劍眉,目光有神的屬下。
給門口衛兵通報一聲之後。
此人拿著文件,穿著一塵不染的軍靴,快步走進來站在前人身後。
似乎不忍心打攪另外一人觀雨,半響才用浙江衢州一帶的口音,報告道:“上峰,東北傳來密電。”
前人頓了頓拐杖:“念。”
“民國30年,4月20日。我部以折損十餘人的代價,確定他的身份。尚有最後機會拉攏或誅殺此人,請您決斷。”
“是那個活躍在東北的中共地下黨,王牌特工夜鷹嗎?”
“此人乃地下黨王牌,你調查統計局之勁敵,一人可頂百萬師。”
“是的。根據情報,蘇聯遠東局的日諜就是他設計拔出的。”下屬低頭慚愧道。
原來這個濃眉輪廓分明的人,就是曾經軍統特務處處長,現任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副局長的戴老板。
戴老板不喜歡彆人,叫他大名或者是工作身份。
這是搞諜報的通病,因為他軍銜較低,到了1945年以後才晉升少將。
也無法稱呼官職。
為人豪爽大氣,深蘊人情世故,但對於目標,陰狠毒辣,有點像江湖梟雄,又有點像生意人。
所以同事尊稱一聲戴老板。
拄著拐杖的人,覺得雨天胸口發悶,帶上了黑色的禮帽,拄著拐杖:“咱們出去走走。”
見他沒有直接做決斷,戴老板點了點頭,合起密電。
“好的。”
戴老板親自執傘,散步於青石台階之上。
“他現在在何處?”
上峰單手撩了撩被濺濕下擺的長袍,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戴老板知道上峰問的,這個“他”是誰。
“根據情報,他在陝甘開會,說是要整風,正在加強黨內教育,另外一方麵要實行黨外民主合作。”
上峰略一思索,繼續登上台階。
似乎有了決斷:“你還記得在軍校裡,我掛在牆上的字嗎?”
“記得,屬下永不敢忘。夏不用扇,雨不遮傘。”戴老板低頭揣摩上峰的心思。
“對於夜鷹此人,也同樣。”
上峰往前走的同時,聲音寒了幾分:“若能為我所用,拉攏之;不能為我所用,消滅之。”
“好的,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戴老板亦步亦趨跟上。
柳龍這邊不還不知道,他的事情已經驚動了最高上峰。
正在審訊:“他娘的,你到底招不招?”
今天柳龍特意提審了王大春。
因為隻有王大春的是明鬼,萬一打傷了自己同誌怎麼辦?
王大春挨了一個小時的鞭子,渾身上下沒一處好的皮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