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中國人，你先走吧，我來斷後。”
柳龍看了一眼孫開先，說道。
柳龍心說現在是明牌了，那麼話也說開了。
不如兩人一起安全撤退。
誰知道白紙扇，也就是孫開先，和柳龍較上勁了：“我輸了你這麼多次，這次，我偏偏就想贏你一回。”
孫開先咬牙切齒：“你不走，我就不走。”
柳龍心說這家夥，這會和毛驢一樣，倔強脾氣上來了？
“好！”柳龍把mp30的子彈一梭子朝著日本兵打完。
率先一躍，飛身鑽入地道口。
回頭伸出手，去拉孫開先：“來吧，一起出去，出去以後再說。”
孫開先把手槍子彈打完，兩把槍都扔了。
拉著柳龍的手，蒼白的臉上笑了笑，一使勁也進了地道。
柳龍在前，孫開先在後，兩人一前一後鑽入五十多米的地道。
後麵日本兵叫喊聲不斷的傳入地道：“他們從這裡出去了！”
“快！跟著他們進去！”
“隻要到了地麵上，回頭扔下一顆手雷，把地道炸塌方，咱們就安全了。”
柳龍在前麵邊走邊說。
弓著腰，走了三分之二的地道。
就聽到後麵孫開先的腳步聲慢下來了。
“噗通”一聲，柳龍回頭一看，孫開先一頭栽倒在地道裡。
“老孫？”柳龍回頭連忙一看，孫開先的腰腹上中了兩槍正在淌血。
這會已經大喘氣了。
孫開先看著柳龍，努力笑了笑喘息道：“我早中彈了，不想讓你小瞧嘍！今天殺了這麼多日本鬼子，痛快！夠本了！”
“你走吧，我斷後！”
“一起走，出去，我想辦法救你。”柳龍臉上正色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醫術很厲害。”
萬萬沒想到剛才槍戰的過程中，孫開先已經中彈了。
一直沒有吭氣。
強撐著和他一起殺敵。
鬼子已經鑽進了地道，小心翼翼的朝前探索。
偶爾會開槍，試探。
地道裡空氣不流通，悶悶的，柳龍臉頰上都是汗，拖拽著孫開先的一雙手臂：“走，一起走，先出去再說。”
孫開先撥拉開柳龍的手，使出最後的力氣，把柳龍推倒在地道裡。
孫開先慢慢摸索著打開衣服，在地道裡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瞧瞧，這是什麼？本來是打算和你同歸於儘的，完成上峰的命令的。”
“好在我想通了，留著你的命，你還能多殺鬼子……活了大半輩子沒像今天這麼痛快過！”
孫開先的大衣下麵，腰間纏著一圈炸藥管！
“老孫，好好說話，這會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柳龍勸解孫開先。
“你走！快走！”
孫開先朝著柳龍咆哮，手拽住了心口的雷管引線。
柳龍心中長歎一口氣。
孫開先笑了笑：“上次在校場，扔手雷你還記得嗎？我真不是為了偽裝，故意扔在腳下的，確實手滑了。”
“你救了我一命，這次我還你一命！咱倆扯平了，讓你也看看，我們國軍的將士不是孬種！”
孫開先劇烈咳嗽了幾聲，嘴巴裡的血倒湧上來。
側著臉，大口喘息著，眼神決絕的看著柳龍。
柳龍默然。
朝後退去，給孫開先在黑暗中敬了一個軍禮。
柳龍鑽上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