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氏扭頭看了蔡李氏半晌,沉吟許久,搖了搖頭:“府尹大人,民婦並不認得此人!”
“呸!”蔡李氏卻有些激動:“康王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哪有半點大家主母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妒婦!”
一聽開封府尹叫破康王氏的身份,蔡李氏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殺死自己姐姐的仇人就在眼前,蔡李氏心中的恨意早已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湧不休,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食其肉,飲其血,拆其骨,挫其筋。
“嘭!”
“肅靜!”
驚堂木重重拍下,開封府尹厲聲高喝,蔡李氏身子一顫,打了個機靈,忙跪倒在地。
開封府尹又問道:“蔡李氏,你可識得康王氏?”
蔡李氏搖搖頭:“民婦不認識這毒婦!”
開封府尹點點頭,又看向康王氏:“康王氏,此婦人乃是蔡李氏,是你府上一位叫做李荷花的小娘的親妹妹,如今她狀告你毒害她姐姐李荷花,你可認罪?”
“李荷花?”康王氏有些懵逼:“李荷花是誰?”幾乎是下意識的問。
身側的一個嬤嬤忙湊到康王氏耳旁低語了幾句,康王氏目光微凝,明媚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狠辣如蛇蠍的目光。
開封府尹當即明悟,所謂的李荷花,乃是蔡李氏大姐姐的本名,而李荷花是康家的妾室小娘,康家大老爺常以名士騷客自居,怎麼會讓自己疼愛的妾室用荷花這麼俗氣的名字。
康王氏有那麼一瞬間的動容,可隨即便恢複如常,施然道:“府尹大人,此事純屬子虛烏有,民婦家中確實有一位李小娘,不過這位李小娘乃是病死的,和民婦可沒有半點關係,這一點,民婦身邊的女使嬤嬤和管事兒們可都能替民婦作證!請大人明察!”
康王氏的話音剛落,蔡李氏就急不可耐的道:“府尹大老爺,這個毒婦身邊的女使婆子都是她的心腹親信,自然要會替她說話!”
開封府尹點了點頭,蔡李氏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他還是冷眼看著蔡李氏,厲聲道:“蔡李氏,本府沒有問你,你便安安靜靜的在旁邊看著,若是再插嘴,本府可要讓人掌嘴了!”
蔡李氏立馬抬手捂住了嘴巴,緘口不言。
開封府尹道:“退到一旁,待會兒本府自會喚你!”
蔡李氏躬身恭敬的衝開封府尹福身一禮,退到了一旁。
一旁的康王氏望向蔡李氏卻在不經意間,衝著這邊的蔡李氏瞥了一眼,眼中彌漫著的驚人殺機一閃而逝,眼底流露出的那一絲怨毒,便是蛇蠍也遠遠遜之。
開封府尹看著康王氏,沉聲問道:“康王氏,這裡是公堂,你可是欺瞞本府的後果?”
康王氏款款道:“府尹大人,民婦不過是一介女流,如何敢欺瞞大人,大人若是不信,儘管派人去查!”
康王氏很是自信,自信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自信王家和盛家,還有康家定然已經替她將這些事情遮掩的天衣無縫。
隻是這個蔡李氏又是怎麼知道此事的?不是說已經將李小娘一家悉數送去江南了嗎?
康王氏心中雖有疑惑,但卻並沒有半點擔憂,反而開始在心底思量待會兒要怎麼將這個蔡李氏還有她的家人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斬草除根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心性狠辣,六親不認,敢想敢做的人,才是真正能成事的。
康王氏唯一心性和手段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一點兒運氣,當初選婿的時候,滿堂的年輕後生,他偏偏挑了個外強中乾,除了長得英俊之外一無是處的夫君。
再看她的嫡親妹妹王大娘子,自己沒有主見,便讓王老夫人做主,選了個容貌比之康家主稍差一籌,但在能力和天資卻勝出不知多少的盛紘。
現如今,康王氏的夫君被奪了官,成為一介白身,而且康家也早已是外強中乾,家業早已經被折騰趕緊,如今偌大一個康家,還是靠著康王氏的嫁妝維持著表麵的風光。
康王氏為何這般鑽營,又是放印子錢,又是到處給人塞妾,四處算計彆人,其實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權勢榮耀,為了富貴錢財。
時至今日,康王氏愈發的變本加厲,和她那個自比名士,自詡清高,實則一無是處,還貪花好色,隻知道浪蕩逍遙的夫君有著解不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