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尹的目光越發冰冷。
“嘭!”驚堂木再響,開封府尹厲聲喝道:“肅靜!若再喧嘩,本府便治你一個咆哮公堂之罪!”
康王氏頓時一個激靈,立馬緘口不言。
“康王氏,對於小環所說,你可有異議?”開封府尹冷聲問道。
“府尹大人,民婦冤枉啊!”康王氏立馬開始喊冤叫屈,指著小環道:“這個小賤人定是收了彆人的好處,前來誣陷民婦的,還望府尹大人明察!”
“哦?”開封府尹看著康王氏,沉聲道:“傳仵作和徐捕頭!”
“府尹大人!”
仵作和帶隊去康家的徐捕頭相應上了公堂。
開封府尹道:“徐捕頭,你先說!”
徐捕頭衝著開封府尹行了個禮,說道:“大人,屬下領著幾個兄弟隨著康家女使小環還有幾個小廝一同去了李荷花的葬身之所,那日將李荷花葬在那裡的就是他們幾人。
屬下去時,李荷花的墳堆之上已然長出了些許新草,屬下和仵作仔細查驗過李荷花的墳墓,泥土皆是至少兩月以上的陳土,沒有半點翻動的痕跡。
之後屬下便命幾個兄弟將李荷花的墳墓挖開,起出棺材,仔細查驗了,皆是封死了的,沒有半點打開過的痕跡。
而後屬下命人打開棺材,棺中女子的屍體已然開始有些腐爛,但勉強還能看清麵貌,加之所穿衣物還有身上的配飾經康家的女使小廝辨認,正是那日他們安葬李荷花之時,李荷花身上所穿所戴!”
開封府尹的目光看向徐捕頭旁邊的仵作:“仵作呢?”
仵作回道:“回府尹大人,屬下將棺中屍骨取出,仔細勘驗過了,那是一具年輕女子的屍骨無疑,屍體已然開始出現腐爛的症狀,但因冬日天寒,前些時日又是連番大雪,是以屍體腐爛的速度要比尋常時候慢上許多,具屬下估計,棺中女子的應當是死了有三個月左右!
屬下將那女子的屍首取出之後,以銀針刺入女屍的喉部、胃部、還有腹部,銀針全部變黑,是以屬下推斷,那女子是中毒而死,而且據屬下推測,那女子屍首之所以腐爛速度比平時慢,除了冬日天氣寒冷之外,或許可能是因為其所中之毒乃是砒霜!”
“砒霜?”開封府尹瞳孔皺縮,砒霜乃是劇毒之物,隻要少許,便可在頃刻之間取人性命。
開封府尹問徐捕頭:“已然確定了棺材之中的死者就是李荷花,而且自下葬之後開始,墳墓和棺材並無任何動過的痕跡?”
徐捕頭點頭道:“確實如此!”
府尹又問仵作:“仵作,照你所說,李荷花是死於劇毒,而且很有可能是砒霜,死亡的時間大概是在三月之前?”
仵作回道:“若是屬下判斷無誤的話,當是如此!”
“好!”開封府抬起驚堂木又是重重拍下,尹目光灼灼的看向康王氏,厲聲問道:“康王氏,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越聽徐捕頭和仵作的話,康王氏的心就越沉,臉色也漸漸變黑,可卻依舊沒有承認的意思。
“府尹大人明鑒,並非是民婦狡辯,實在是此事純屬子虛烏有,定然是有人想借此事陷害民婦,請府尹大人明察呀!”
縱使是知道了李荷花是死於中毒的又能如何,就憑區區一個小丫鬟的證詞,就想要將她扳倒,何其可笑。
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如何能夠證明李荷花中毒而死的事情與他有關。
“許是李小娘誤吃了什麼湯藥,這才不小心丟了性命,又或者是彆的什麼人害了她的性命,卻想將此事嫁禍到民婦的頭上,還望府尹大人明鑒,莫要被奸人蒙蔽!汙蔑了好人啊!”
不得不說,康王氏的演技還是在線的,方才怒罵小環的時候,還是聲色俱厲,暴跳如雷,如今卻又是一副受人誣陷,惶然無措的可憐樣。
乍一眼看去,還真有可能被她的外表所欺騙。
開封府尹卻早已心如明鏡,看向康王氏的目光愈發冰冷,若是之前,他還有可能被康王氏的外表所欺騙,再加上康王氏本就姿色出眾,容貌甚美,雖已不複韶華,可身上那股子成熟婦人獨有的風韻,卻當真有幾分勾人心魄的魔力,正是男人最難以抗拒的美麗之一。
可現在!
事實已然擺在眼前,幾乎和小環方才的證詞沒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