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衛允徑直回了家,而顧廷燁則選擇了直奔皇城。
原本就是剛剛從皇宮裡頭出來的,這才過了多久,就立馬跑了回去,普天之下的臣子當中,除了那些個皇親國戚之外,也就隻有顧廷燁了。
至於後續的事情,衛允就沒有再管,顧廷燁若是當真是真心誠意的想要求娶明蘭,那他就知道到底該如何選擇。
有些話,衛允並沒有說,可顧廷燁心裡卻清楚的很,以衛允今時今日的地位,若是明蘭當真答應嫁給了他,但是他顧廷燁仍舊不能解決掉他的繼母小秦氏這個大問題的話,那麼衛允勢必就會出手。
以衛允的如今的權勢手段,除非從今以後他家三郎日後足不出戶,整日隻呆在侯府裡頭,否則的話,衛允若是想要整治顧廷煒,那還是不輕而易舉的事情。
顧廷燁對於顧廷煒這個弟弟的性子再了解不了,因著小秦氏的溺愛,自小便沒受過什麼苦,讀書也沒讀出什麼名堂,至今仍是個白身,平日裡隻知道流連青樓酒肆,遊手好閒的在外晃蕩,也沒個正經的差事兒,雖不似顧廷燁那般聲名狼藉,可也好不了多少,就是個在合格不過的紈絝子弟。
顧家家傳的武藝也隻學了一丁點皮毛,武力值也就比普通人高那麼一點點,放到軍中估計連個普通的將校都打不過,汴京城裡三教九流的朋友倒是結識了不少,可這有什麼用,他是侯府嫡子不是江湖草莽。
衛允手底下的錦衣衛是乾什麼的起初就是專門為了針對類似於顧廷煒這樣的紈絝子弟而設立的,若是衛允當真對顧廷煒出手的話以顧廷煒的性子是絕逃不過去的。
而錦衣衛又獨立於各部之外,隻受官家統領若是衛允鐵了心要整治顧廷煒,到時任憑顧廷燁跑去官家麵前求多少次估計都沒用。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什麼考量,對於將顧廷煒送去西南邊陲都是最合適的。
其實以顧廷燁的聰明才智,又豈會想不到她那個繼母小秦氏的唯一軟肋就是顧廷煒這個親生兒子,不過是因為當局者迷顧念著和顧廷煒之間的兄弟情誼。
是以不論小秦氏對他做了什麼他的心裡始終都沒有想過要利用顧廷煒。
可現如今已經容不得他猶豫了,若是西北的戰事沒有發生,在半年之前他就開始謀劃著怎麼處理小秦氏和顧家那一大家子人的話,估計他也不會把主意打到顧廷煒身上。
可現在是永安二年,明蘭已經十六歲了若是他顧廷燁還在顧家的事情上麵猶猶豫豫的話,豈非要看著明蘭嫁給彆人?
第二日一早宮裡便下了聖旨,去往寧遠侯府著寧遠侯府三老爺顧廷煒,為從六品的武騎尉領參軍之職即日便出發前往廣西邊軍所在助邊軍統帥部署一切邊防事宜。
“廣西邊陲?西南邊軍?”慈眉善目的小秦氏捧著聖旨,不敢置信的看著上麵的字跡,看著落款之上加蓋的璽印,雙手竟有些顫抖,驚訝之後,臉上的血色竟然褪去了幾分,變得有些蒼白。
“武騎尉?那可是從六品呀!”而一旁的顧廷煒,卻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不論是反應還是情緒,都和他的生母小秦氏是兩個極端。
“哈哈哈哈哈!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三郎的聲音!究竟是什麼好事兒,把咱們家三郎高興成這個樣子!”一身玄色大氅的顧廷燁,帶著小石頭跨入寧遠侯府大堂。
“二哥哥!”顧廷煒驚訝的道,眉眼間,掩飾不住的驚喜:“二哥哥,你來的正好,剛剛宮裡來了聖旨,我被官家封為武騎尉,即日便要去西南邊軍赴任了!”
“武騎尉?那可是從六品!”顧廷燁故作詫異的道,抬手拍了拍顧廷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好好乾,不要折了咱們顧家的威名!”
“嗯!”顧廷煒重重的點下了頭,好似從顧廷燁身上接過了什麼擔子一樣。
一旁的小秦氏將聖旨遞給旁邊的向嬤嬤,臉上露出那一如既往的和善笑容,很是溫柔的問道:“二郎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顧廷燁卻道:“母親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說也是侯府的二爺,是母親的兒子,思念母親和三弟了,自然要回來看看!”
顧廷燁一臉的理所當然,忽的想起了什麼,抬手道:“對了,還有我那位大哥哥,如今的寧遠侯!咱們侯府的當家人!”
小秦氏臉上的笑容隻停滯了片刻,立即便恢複了過來,深以為然的道:“二郎說的是,這裡也是你的家,回來看看自然是應當的,二郎用過早膳了嗎?若是沒有,我這便吩咐廚房給二郎做些吃食?”
早已撕破了臉皮,可小秦氏在兩兄弟的麵前,在眾下人的麵前,還是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樣,對顧廷燁這個繼子尤為關切。
顧廷燁也微微躬身,微笑著拱手答道:“多謝母親關心,來之前已然在家用過了,就不勞母親費心了!”
“二郎說的這是哪裡話,什麼費心不費心的,都是一家人!”小秦氏神情依舊十分和善,就好似一個尋常母親再和自家兒子說話似的。
顧廷燁也十分恭敬的道:“母親說的是,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