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道:“不過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不在於盛家,而在於盛淑蘭!”
“淑蘭姑娘?”郭淅庭不解:“淑蘭姑娘怎麼了?”
“哎!”衛允歎了口氣,說道:“正是因為淑蘭是和離過一次的人,而你如今職位不低,年紀又輕,又肯上進,隻怕淑蘭會覺得慚愧,怕她自己配不上你!”
衛允看著郭淅庭,頗為感慨的說道:“淑蘭的性子雖然隨和,既貞靜又賢淑,可骨子裡卻有著一股子倔強,還頗為要強,尤其是和離之後,她的心理要比尋常的女子更加的敏感和脆弱,也會因此生出更強烈的自尊心,你們二人的事情,若是淑蘭不肯點頭的話,隻怕是有些懸!”
郭淅庭微微蹙眉,目露思索之色,想著衛允說的話,說實在的,他對於盛淑蘭雖然了解的不少,可關於方位方才說的這些,他卻都是第一次聽見。
“那屬下應該怎麼辦?”郭淅庭有些沒招了,彆看這家夥平日裡挺機靈的一人,腦子也挺活泛,辦事妥帖,可一旦遇上了男女之事,還是一樣的懵逼。
衛允道:“當然了,這也隻是我的推測,若是事情當真如我所料的話,那到時候就隻能看你自己了,能夠打動淑蘭,全看你自己了!”
“靠我自己?”郭淅庭瞪大了眼安靜,有些不敢置信。
衛允笑著抬手拍了拍郭淅庭的肩膀,說道:“沒錯,要你自己去打動她,依著淑蘭的性子,那些個花言巧語什麼的你就不要說了,否則的話,不但不能打動他,說不定還會讓他把你當真那種隻知道滿嘴口花花的浪蕩子,依我看,若是想打動淑蘭,唯有靠一個‘真’字!”
郭淅庭道:“指使的意思是,讓屬下把心裡是怎麼想的,都如實的告訴淑蘭姑娘,不要有絲毫隱瞞欺騙?”
衛允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我會為你安排一個見淑蘭一麵的機會,到時候能夠說動淑蘭,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你為妻,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郭淅庭是衛允的親衛出身,受到的是衛允的親自教導,在衛允為期數年的言傳身教,耳濡目染之下,郭淅庭除了從衛允的身上學了一身的本事之外,也把衛允的性子學過來幾分。
“指使放心,屬下心中有數,這是屬下自己的幸福,自然應當讓屬下自己去爭取,若是竭儘全力之後依舊不能達成所願,興許屬下的心裡會覺得遺憾,但卻絕不會後悔。”
郭淅庭迎著衛允的目光,看著衛允的眼睛,朗聲說道。
衛允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才像是我衛允的兄弟!”
郭淅庭笑了笑,沒有反駁,以前郭淅庭還在衛允的親衛隊中的時候,衛允親自下場訓練他們,彼此之間早已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行了,你先下去吧,這兩天若是有消息了,我會讓小白楊隨時通知你的,不過差事可不能給我落下,不然的話,小心我給你鬆鬆皮!”說著衛允還等了郭淅庭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嘿嘿嘿!”郭淅庭嘿嘿笑著,說道:“屬下是什麼樣的人,彆人不清楚,指使您還不清楚嗎?事有輕重,公私有彆,屬下還是分的清楚的,若是耽誤了指使您給的差事兒,不用您給屬下鬆皮,屬下自己主動來您這負荊請罪!去刑房領受刑罰!”
衛允看著他,臉色一變,頗為嚴肅的道:“你小子彆給我嬉皮笑臉的,你以為西北的戰事完了就天下太平了?咱們且有的忙呢!”
郭淅庭臉上的笑容也退了去,板著臉說道:“哪能呐,如今西夏雖說是安分了,可咱們北邊的遼國不也因著這一次的大戰賺了個盆滿缽滿嗎?如今又將河套平原納入版圖之中,那不是指使您垂涎已久的牧場嗎?屬下不還得幫您把河套從遼人手裡頭搶回來嘛!”
“你這小子,還調侃起我來了!”衛允搖了搖頭,隨即便有些感慨似的道:“不論是河套還是燕雲燕雲之地,自秦一統天下之後便是我華夏之土,可自兒皇帝石敬瑭之後,卻落入遼人之手已有百餘年,收複燕雲,再統九州,乃是我華夏子民必行之事。
如今西北戰事剛停,朝廷雖然從西夏手中要來了不少的賠償,可相對於此番大戰的消耗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如今朝廷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國庫消耗掉了大半,若是想再回複到大戰之前的充盈狀態,沒有幾年隻怕是不行了!”
“是啊!燕雲十六州之中,可儘是我華夏百姓啊!”郭淅庭也感慨道:“大戰一起,且先不說其他,光是大軍每日的嚼用,都是數以萬計,以我朝如今的實力,光是打一下就費了大半的國庫,若是對上比西夏更強的遼國,隻怕是力有未逮啊!”
衛允道:“所以才讓你小子給我上點心,咱們得運轉司那邊你可得給我看緊了,若是有什麼地方需要你們北鎮撫司出麵的,你小子給我麻利著點,千萬彆出了岔子!否則的話,彆說求娶淑蘭了,老子先給你發配到邊疆去!”
“指使放心,運轉司才是咱們錦衣衛的根本,屬下心裡都有數呢!”郭淅庭拱手道。
衛允什麼性子郭淅庭清楚的很,向來都是說到做到。
而且運轉司乃是錦衣衛的金庫,錦衣衛上上下下,包括黑甲軍在內的開支,都是由丁健負責的錦衣衛運轉司支撐著的,這也是錦衣衛能夠獨立於朝廷各部之外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郭淅庭這麼說倒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