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衛允出手抓他衣領的時候,顧廷燁就已經知道了衛允的氣力不小,武功不俗,可沒想到衛允一個讀書人,竟然力氣大到能夠一隻手把他一個大活人給提起來,還能丟出去兩丈多的距離。
等顧廷燁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半空之中的。
好在,顧廷燁借著衛允把他甩出去的力氣,淩空翻了個跟頭,安安穩穩的落了地,沒有摔出什麼好歹來。
可當顧廷燁抬眼望向對麵的衛允隻是,眼底臉上,寫滿的悉數全是震驚。
隻見衛允負手而立,昂然立於演武場上,目光灼灼的望著顧二,沉聲道:“素聞顧指使文武雙全,一雙鐵拳,一杆長槍在軍中含有敵手,今日為某不才,倒是想領教領教顧指使的武藝,看看顧指使得了先寧遠侯的幾分真傳!”
顧廷燁長身而起,麵色有些凝重的看著衛允:“早就聽聞舅舅武藝高強,原本以為不過是市井傳言,是那些個阿諛奉承之輩專門弄出來吹捧舅舅的。
不過如今看來,空穴未必來風,市井的傳言,也未必是假!”
“既然舅舅向考校晚輩的武藝,那晚輩就鬥膽請舅舅指教一二!”話音剛落,顧廷燁便衝著衛允抱拳一禮。
衛允眯著眼睛,沉聲喝道:“哪那麼多廢話,接招!”
衛允目光一沉,腳下步伐已然邁出,一步一躍,不過三四步,便已經到了顧廷燁的身前,左手未見有所動作,右手已然捏拳,以金剛搗捶之勢,朝著顧廷燁的肩頭砸了過去。
顧廷燁立時色變,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隻這一拳,顧廷燁心中對於衛允武力的評價已然再上數個台階。
其勢若雷霆,快如閃電,
“來得好!”
隻聽得顧廷燁一聲低喝,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透著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雙足一動,身形依然猶如猿猴一般,身形微躬,一躍而出。
不退反進,竟迎著衛允來勢洶洶的一拳欺身而上。
衛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其實這些年來,衛允真正和人動手的次數幾乎沒有,平日裡習武也就是和張千重還有張千均兄弟兩切磋切磋,要麼就是和杜遠等一眾親衛對練。
張千重作為英國公世子,雖然武藝學的也不差,但衛允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更著重的是對張千重兵法和謀略上的培養,身手的話,在軍中也隻能勉強居於一流和二流之間。
反倒是張千均,身為嫡次子,身上沒有張千重那麼多的擔子,反倒是著重於自身武藝的提升,一身武藝甚至青出於藍,超過了衛允的老丈人英國公,乃是英國公府武藝最強之人。
不過張千均的武藝較之眼前的顧廷燁,卻還要差上一籌。
衛允眼中放著精光,一抹興奮爬上了臉頰,不由自主的便發出一聲高喝:“好!”
這些個變化看似繁多,實則隻在一瞬之間。
電光火石之間,隻見顧廷燁身形微微一側,弓步向前一邁,便與衛允的拳頭擦身而過,同時右手成掌,以一記天王托塔,朝著衛允的下頜而去。
不得不說,顧廷燁的這一擊不論是時機還是位置,都堪稱完美,這一擊若是換了旁人,說不定還真躲不過去。
衛允的嘴角忽然揚起一絲弧度,一直未動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然搭上了顧廷燁的手腕,就好像是顧廷燁自己把手腕送過去的一樣。
不好!是陷阱!
顧廷燁心中一凜,正欲變招。
可衛允的左手卻驟然爆發出一股幾乎能開碑裂石的巨力。
近身肉搏,衛允最擅長的並不是學自最開始家裡請的那位老鏢師的拳腳,也不是後來大舅哥傳授的張家拳法,而是衛允從小便開始訓練,從未有過一日懈怠的軍中擒拿術。
乃是衛允前世參軍之時,專程向老連長請教的,老連長也知道衛允一身家傳的辛酉刀法頗具威力,可那個時代,刀劍皆乃管製的武器,並不如拳法擒拿實用。
後世軍中的擒拿術,乃是由軍中的國術高手結合現代科技對人體的了解,彙聚百家精要,去偽存精,開創而出的擒拿法。
其實軍中的擒拿術也不是什麼太過高深的法門,不過卻非常簡單實用,招式簡潔狠辣,專攻人體的各處關節要害!
再配合上衛允那一身恐怖的力道和出手的速度,威力更是直線飆升。
顧廷燁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衛允一拖一拽鎖住了整隻右臂,製住了右手的手腕。
電光火石之間,顧廷燁隻覺得關節處傳來陣陣痛楚,腳下一空,然後那張剛毅的臉蛋,就和地麵的花崗岩地磚來了個無間隙的親密接觸,好似有一座大山壓在了他得背上,重的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如今衛允一身氣力的恐怖,堪比虎豹,顧廷燁的武藝確實不錯,反應更是迅捷,一身武藝幾乎可以說是冠絕軍中了。
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再多的技巧,也不過是徒勞無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