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汴京城,可謂是喜事連連,尤其是盛家,光是這一個月,就辦了三樁親事!
如蘭是姐姐,而且也不是嫁不出去,這世上可沒有姐姐還沒出嫁,妹妹就先嫁人的道理,是以如蘭的親事還在明蘭的前頭。
就在華蘭的親事後邊幾天,辦的也頗為熱鬨。
永安二年四月二十八日,是明蘭添妝的日子,這一日,明蘭的幾個姐妹紛紛回了盛家,給明蘭添妝,甚至遠在福州的知州夫人餘嫣然,也早早便托人帶了禮物回京,專門給明蘭添妝的。
說實在的,餘嫣然的夫婿乃是柳存,是衛允的至交好友,而明蘭是衛允的外甥女,這兩個昔日在家時的手帕交,如今若是細算起來,竟差了輩分,不得不說緣分這東西,還當真有幾分奇妙。
張氏帶著,凝霜凝雪姐妹兩人,還有幾個小女使,抱著幾個錦盒,徑直去了明蘭的屋子。
“哎喲!這麼多人都在呢!”
張氏剛進門,便看到了盛家的一眾姐妹,包括剛剛出嫁,已然回過一次門的如蘭還有淑蘭,以及盛家大房的品蘭。
盛家三姐妹的親事幾乎都湊到了一起,盛家大房那邊的盛紘夫婦以及他們的兒女,在參加完淑蘭的婚事之後,索性便留在了汴京,準備等著如蘭和明蘭的婚事都結束之後,再會宥陽去。
如今如蘭親事已然辦完了,如蘭也挽起了婦人的發髻,盛家大房二房的一眾姐妹之中,就生下一個馬上就要成親的明蘭還是姑娘。
“舅母來了!”
“見過舅母!”
·············
盛紘對外宣揚衛家和盛家大房祖上有親,是以一眾盛家大房二房的一眾兒女們,都管衛允和張氏叫舅舅舅母。
當然了,明眼人都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兒事,之所以和衛家攀親,也不過是個由頭罷了畢竟大衛氏的身份隻是個妾室。
張氏一邊往裡走一邊笑著道:“都在呢!”
最是聰慧,眼力勁最好的華蘭率先迎了上來挽住了張氏的臂彎笑著說道:“今日不是給咱們家六妹妹添妝的日子麼!咱們一眾姐妹,怎能不過來!”
張氏笑著說道:“看的我都有幾分眼熱了想當初我和你們舅舅成親之前,添妝的時候可不似今日這般熱鬨!”
張氏這話可沒有半點虛假在裡頭當初張氏的性子本就清高冷淡甚至還有幾分倨傲,拒人於千裡之外,平日裡彆說什麼相好的手帕交了,就連談得來的閨蜜也沒幾個。
一則是因為英國公府的門檻太過太過尊貴那些個巴結而來的世家貴女們,都帶著太過明顯的目的性,昔日的張氏哪受得了這個,而且她身份尊貴,話說的也比較直這麼一來二去的,那些個世家貴女們也都知道張氏清冷沒有和她們深交的打算,便也沒有再厚著臉皮硬往上貼。
是以張氏添妝的時候可沒有這幅眾姐妹齊坐一堂的熱鬨情形,零星來得幾個同族姐妹知道張氏的性子也都有些拘謹。
“舅母是英國公獨女不似我們盛家,姐姐妹妹的一抓一大把!”一旁的淑蘭也笑著說道。
華蘭瞧著張氏帶來的幾個女使手上捧著個錦盒,眼睛不由得一亮,好奇的說道:“說來我倒是好奇,舅母給六妹妹究竟備了怎樣的添妝禮呢?”
華蘭這話一出,屋子裡頭盛家幾姐妹的目光悉數都彙聚到了張氏的身上,或者說,彙聚在張氏身後的女使手中端著的錦盒之上。
“舅母,我們也很想知道呢!”如何和品蘭的性子比較直,心裡想什麼也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張氏道:“也沒什麼,就是幾件尋常的首飾,還有一些早些年你們舅舅給明兒備下的陪嫁罷了,不值幾個錢!”
張氏雖然這麼說,可華蘭、如蘭幾姐妹心裡卻不會真的就這麼想,張氏是什麼人,英國公獨女,二品的平章郡夫人,張氏拿出手的東西,怎會是尋常的物件。
隻怕張氏口中的尋常首飾,是指英國公府這等大周最頂尖的勳貴之間中的普通首飾吧!
“對了,怎麼就你們幾個姐妹,明兒呢?怎麼不見明兒?”
此時暮蒼齋的正屋裡頭,除了明蘭之外盛家的幾個姐妹都到了。
卻在此時,裡屋忽然傳來一聲高呼:“舅母!”
隨即一道倩影便飛速跨入屋中,快步走至張氏身前,挽住張氏的另外一隻手臂臂彎,帶著嬌嗔似的道:“舅母怎麼才來,明兒早就等的心焦了呢!”
張氏橫了明蘭一眼,沒好氣的道:“我看你不是等我等的心焦,是等我的添妝等的心焦了吧!”
明蘭厚著臉皮,笑嘻嘻的說道:“主要肯定還是等最疼明兒的舅母啦!”
“油嘴滑舌!”張氏眉眼帶笑,和華蘭說道:“快看你家六妹妹,這臉皮厚的都快趕得上咱們汴京的城牆了,簡直和你們那個衛舅舅如出一轍!”
“人家都說外甥肖舅,六妹妹是衛舅舅的外甥女,自然要像衛舅舅!”
華蘭亦開著玩笑。
“舅母,咱們快彆說了,趕緊看看您給六妹妹都備了什麼添妝禮吧!咱們姐妹幾個可都好奇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