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看著向嬤嬤,語重心長的叮囑著。
向嬤嬤也道:“大娘子放心,老奴雖然蠢笨,但怎麼說也跟在大娘子身邊這麼多年了,個中利害還是分得清的!”
·······
看著這主仆兩一唱一和的,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樣,楊五這鐵打的漢子竟也生出那麼一絲絲的感動。
感動歸感動,楊五可不會因為感動了就對向嬤嬤網開一麵,律法昭昭,錦衣衛的律例更是鐵律,楊五可不蠢。
相較於這一點點的感動,這一兩顆無足輕重的眼淚,還是他的前途,他的差事更加重要。
小秦氏以為,這一次楊五登門將向嬤嬤和侯府裡一乾和劉管事相關的人員帶走,隻是為了配合查案,不會有什麼事情,等到過一段時間,那個放印子錢至百姓死亡的案子破了,向嬤嬤她們自然也就能回去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若是沒有掌握實際的證據的話,梁昊是斷然不會讓楊五帶隊登門,把人帶回南鎮撫司衙門的。
而且這一次小劉管事出事,和小秦氏一直巴不得弄死的繼子顧廷燁可脫不開乾係。
澄園,外書房。
顧廷燁正坐在坐在長案前的蒲團上處理軍務,石頭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怎麼,遇上什麼好事兒了!開心成這樣!”顧廷燁抬眼看了一下石頭,又複埋頭到案上的軍務之中。
石頭笑眯眯的說道:“爺,事情妥了!”
“什麼事情妥了?”顧廷燁的注意力依舊在案上的軍務上。
石頭往前走了幾步,說道:“就是您答應了衛家舅老爺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顧廷燁的動作頓時一僵,目光從案上收回,抬眼看著石頭,問道:“當真?”
石頭笑著道:“小的辦的事兒,爺您還不放心嘛!”
顧廷燁卻將信將疑的看著道:“就你小子這樣的我怎麼放心!”
石頭也不腦,而是笑著道:“就在剛才,南鎮撫司的楊千戶親自帶人去了侯府,把向嬤嬤還有侯府的十幾個管事兒都給帶走了!”
“這楊千戶又是何許人也?”
石頭道:“您忘了?就是令國公家的五公子楊雲聰呀!”
說起楊雲聰這個昔日的狐朋狗友,顧廷燁怎會不認識,當初這家夥被家裡人塞進錦衣衛的時候,他們幾個交好的還陪著他一塊兒在廣雲台呆了三日,然後楊五就徹底在汴京城的紈絝圈子裡頭銷聲匿跡了。
等到顧二再次聽到楊五消息的時候,就是當初楊五親手把他堂哥楊三抓回南鎮撫司衙門,然後便被衛允直接破格提拔之時。
“梁鎮撫那邊怎麼說?”顧廷燁問。
石頭答道:“梁鎮撫已然派人來知會過了,一應證據皆已俱全,此次把人抓了,就絕沒有在讓他們回到侯府的可能,向嬤嬤的兒子乃是首犯,定然是要被砍頭的,餘者皆按從犯論處,最低也是個罰沒銀錢,脊杖四十,發配邊疆!”
罰沒的當然是侯府的銀錢,若非這些人都是侯府的下人,都在奴籍之上,而非良民百姓的話,隻怕就不是罰沒銀錢,而是抄家了!
這可是整整五條人命的重罪,如此處置,已然算是輕的了。
顧廷燁冷笑道:“這一回,我倒是要看看我那位繼母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石頭道:“這次咱們便如同將她的左膀右臂都給折了,讓她成了光杆的將軍,侯府裡頭上上下下那麼多庶務,若是少了這些管事兒的,豈非要亂成一團!”
“是啊!”顧廷燁語氣頗為感慨:“如此大好時機,四房五房那邊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而是把他們的人推出來,想儘辦法從我那位繼母手中將打理侯府上下的庶務的差事兒給接過去!”
說到這兒,顧廷燁的話音卻忽然一轉,“不過現在得火候還遠遠不夠啊!顧廷炳和顧廷狄的事兒,還得再拖上一拖!我那位大哥哥如今可還不肯服軟,不願鬆口呢!”
石頭道:“要不小的再跑一趟南鎮撫司,再往裡頭添一把火?”
顧廷燁卻笑著搖了搖頭:“這事兒就不用你去了,咱們家大娘子已經往火上澆了不少油了,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帶著四叔和五叔去一趟南鎮撫司的黑獄,瞧一瞧我那兩位堂兄弟此時的模樣!”
前幾日明蘭被顧二的四嬸嬸和五嬸嬸給氣炸了,連顧二都被記恨了半日呢!之後明蘭讓人帶話去南鎮撫司的事情可沒瞞著顧廷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