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永安帝眉頭不禁一皺!
如金又非暮時,怎會有鼓聲響起,而且暮鼓晨鐘一般都是佛寺之中才有的習俗,這裡是皇城,便是大相國寺裡頭的鼓聲,也絕傳不到皇宮裡來,傳不到太和殿中。
答案隻有一個!
登聞鼓!
先帝在位數十年間,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各有司衙門也都儘職儘責,百姓們縱使是有什麼冤情,也都是去開封府擊鼓鳴冤。
宮門前的那麵登聞鼓已然有十餘年未曾響起。
不知怎的,永安帝的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惴惴不安來。
殿中,百官們也是紛紛楞了一下,還是素來老持穩重的韓大相公率先站了出來。
“陛下,登聞鼓響,或是有什麼冤情!”
登聞鼓乃是太祖親定的規矩,登聞鼓響,很有可能是有天大的冤情,照例,永安帝該將擊鼓之人喚至禦前,當著百官的麵問一問的。
韓大相公話雖然沒有說透,但永安帝都做了五年的皇帝,對於祖製自然不會不了解。
“宣!擊鼓之人上殿!”
“宣!擊鼓之人上殿!”
············
永安帝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內官便隨之高喝,用那有些尖銳的公鴨嗓,將永安帝的命令一直朝著宮門口傳去。
而此時大殿之中也淅淅索索的響起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
不多時,身穿著誥命服飾,頭戴皇後賜下冠冕的小秦氏快步走入殿中,行至禦前,當即便跪伏在地,衝著玉階之上的永安帝和曹太後磕頭行禮。
“臣婦寧遠候顧廷燁嫡母,先寧遠候顧偃開之妻顧秦氏,叩見陛下,叩見太後大娘娘!”
若是尋常的覲見,自然無須行跪拜之禮,可現如金小秦氏乃是敲登聞鼓才受的召見,自然不同於尋常。
便是尋常百姓上了公堂,也要跪拜審理案件的官老爺,更何況這是在太和殿,殿上坐著的乃是當金官家和太後。
“免禮平身!”
永安帝問:“顧秦氏,登聞鼓已有十餘年未曾響起,你可知其中利害?”
小秦氏抬眼看著永安帝時,已是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
“陛下明鑒,陛下乃千古聖明之君,承先帝之誌,有堯舜之賢德,若非有天大的冤情,臣婦絕不敢來叨擾陛下!望陛下明鑒!”
永安帝剛抬抬手,還沒說什麼,珠簾之後一直安靜著的曹太後突然出聲:“顧秦氏,你有何冤情,且細細道來,若當真是冤深似海,哀家和皇帝定會為你做主!”
小秦氏趕忙又磕了個頭:“臣婦多謝太後大娘娘,多謝陛下!”再起身時,額頭已然是烏青一團,可見這頭磕的有多用力。
“臣婦要狀告寧遠候顧廷燁···········”
小秦氏這話一出,整個太和殿頓時便肅然一靜,緊接著便聽小秦氏將顧廷燁的罪狀一一列舉。
百官是越聽越心驚,永安帝是越聽心越涼,而曹太後則是越聽臉上笑意越濃。
顧廷燁乃是永安帝的左膀右臂,文武全才,腦子靈活,主意又多,也是永安帝的智囊,當初出主意讓韓大相公把玉璽從曹太後手中騙走的便是顧廷燁。
而且顧廷燁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京衛指揮使,統領著京郊大營的十萬大軍,也是永安帝鞏固帝位最強有力的支持者。
曹太後現如金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剪除永安帝的臂膀,最好是將他的那些親信一個個都調離汴京,讓他無人可用。
現如金出手對付一個顧廷燁,不過是開始罷了。
小秦氏說完,緊接著便是顧廷燁得四叔,一個是嫡母,一個是嫡親的叔叔,兩人一起狀告顧廷燁,他便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
且先不說這些事情屬實與否,單隻小秦氏這個嫡母狀告顧廷燁不孝,那朝廷就得奪了顧廷燁官位,卸了他手中的兵權,再進行處罰、警告,嚴令其孝順嫡母。
這是禮法,也是周律。
母親狀告兒子,那是一告一個準!
更何況現在還有顧廷燁的嫡親四叔從旁佐證!
一切都在曹太後的掌握之中,顧廷燁被罷官,打入天牢,聽候處置,而京衛指揮使一職,則暫時由威北候沈從興暫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