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次衛允帶來的可是整整十萬鐵騎,風字軍的十二營輕騎,被他帶過來十營,為的就是能夠兵貴神速,將永安帝準備的後手給提前破掉。
衛允帶著黑甲軍早在三日之前便已經到了滎陽,不過衛允卻沒有第一時間朝著汴京趕過來,而是等著三路的三萬府兵先趕到中牟,與顧廷燁和沈從興彙合之後,才連夜動身,趕了數十裡的路,於天明之前便將中牟大營團團圍住。
黑衣黑甲,借著夜色,若非是斥候們警覺,聽到了大軍行動發出的響聲,隻怕中牟大營裡頭的將士還發現不了他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
顧廷燁和沈從興這兩位統帥自然也被喚醒,顧廷燁和沈從興都是和黑甲軍共過事的,對於他們身上那樣式新穎的製式甲胄自然不會陌生。
兩人一眼就看出了外頭將軍營包圍起來的是黑甲軍,當即便帶著近衛驅馬出了轅門,求見黑甲軍的統帥,然後順理成章就見到了衛允。
如金的衛允貴為一方封疆大吏,無詔可是不能入京的,可現在衛允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同樣的黑衣黑甲,身披一件血紅色披風,腰間懸著長刀,一身的戎裝。
衛允看著錯愕的兩人,微笑著道:“怎麼!我出現在這兒有什麼不對嗎?”
顧廷燁和沈從興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睛看到了疑惑和錯愕,先前他們與永安帝一起製定的計策之中,可沒有現在這一環。
在他們的預想之中,衛允此時應該作為陝西布政使坐鎮在長安城,調度陝西境內的所有州府官員,全力備戰。
而不是領著大軍,一身戎裝的出現在這裡!
“衛指使身為陝西布政使,難道不知外放官員無詔入京乃是大罪!”沈從興很快便從錯愕之中醒轉,麵色凝重的看著衛允,沉聲提醒道。
一旁的顧廷燁趕忙打圓場道:“莫非是官家情況又出現變化,官家又下了新的旨意?”
沈從興卻警惕的看著衛允,冷聲說道:“若是情勢有變,官家絕不會不通知你我!官家的聖旨是讓郭淅庭帶領十萬大軍趕赴太原府,而不是讓衛指使領著大軍趕來汴京!衛指使最好給本將軍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廷燁何等聰明,腦中萬千思緒閃過,瞬間就理清了個中的脈絡,一臉震驚的看著衛允!
“看來沈國舅對衛某誤解頗深呐!”
三人騎馬而立,衛允立於大軍之前,轅門之外,顧沈二人領著十餘個近衛騎士與衛允相視而立。
衛允繼續道:“衛某可不是擅自領兵回京,而是奉旨領軍入京的!”
“奉旨?”
顧廷燁鬆了口氣,臉上的震驚也去了幾分。
而沈從興卻依舊十分謹慎:“奉旨?奉何人的旨意?可有憑證?”
衛允朗聲道:“自然是奉了當金官家的旨意!有聖旨為憑證!”
沈從興臉上的狐疑雖然去了幾分,可卻仍舊繼續追問道:“既有聖旨為憑,那不知沈某人是否能夠看一看衛指使口中的聖旨?”
“事關重大,不能有半點馬虎錯漏,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衛指使見諒!”
沈從興的態度好了許多,就連臉上的凝重也去了不少,可卻依舊十分謹慎,死死地盯著衛允。
“無妨!這是應該的!”
衛允自馬背旁的背囊之中取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舉在左手之中,雙腿一夾馬腹,獨自一人驅馬往前。
沈從興和顧二對視一眼,兩人一同驅馬而出,與衛允在三軍陣前相會。
三騎相隔不過三尺。
衛允將手中的聖旨直接拋向沈從興,沈從興趕忙接住,一旁的顧廷燁則有些警惕的看著衛允,見衛允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心底的最後一絲疑慮終於散去。
沈從興打開卷軸,率先看的便是聖旨末尾處加蓋的印璽,待看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氣。
然後才從頭看起了這封聖旨,聖旨很短,全片不過百餘言,意思就是讓衛允親自領軍趕赴汴京,勤王平叛,撥亂反正,再造乾坤。
沈從興合上卷軸,側身遞給了旁邊得顧二。
卻在此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驟然自沈從興的心底生出!
一點寒芒乍現,隨後槍出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