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光明嘴角微挑:“夫子確實很強,連觀主都隻能退居南海,不敢履足陸地一步!夫子若是想要對西陵動手,西陵絕無一人能夠攔得住夫子!”
“可光明不滅!昊天永存!便是強如夫子,在昊天的麵前,也不過是一直強大一些的螻蟻罷了!”
“更何況永夜降至!冥王之子已然降臨人世,而且愈發強大!”
未竟之言,可意思卻已經顯露無疑!
“螻蟻?”衛允笑了,眼中帶著譏諷和調笑:“在昊天麵前,也許你我都是螻蟻!可夫子卻未必!”
夫子的強!橫貫古井,無人能及!
升天化月,以一己之力切斷昊天與人間的聯係,孤身一人直入昊天的神國之中,與其大戰!
世人皆為螻蟻,唯獨夫子,卻不再是螻蟻!
衛光明沒有反駁,隻扭頭看著衛允,沉聲說道:“可惜現在夫子不在長安!”
衛允卻道:“衛某不才,雖不似夫子那般屹立於人世之巔,卻也不是什麼好打發之輩!前輩若是想要留在都城,還需先過了晚輩這一關!否則的話,前輩就請回西陵去吧!”
“你成為神符師不過數月有餘,就已經走到現如今的地步,若是再給你足夠的時間,成為下一個柯浩然也未必沒有可能!可現在·········”
“就憑你!還攔不住我!”
聲音並不大,可卻句句鏗鏘,帶著極強的自信!作為光明大神官的自信!
衛允卻道:“那也未必!”
“晚輩不才,卻也想親眼見識一番傳說之中的神座之上,天穹之下究竟是何等的強大!”
隻有知命巔峰的衛光明,卻連天啟境界的西陵掌教也不是對手!這位光明大神官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小草和桑桑聽的入神,渾然沒有察覺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的兩人!
長安南郊!
還是那個小山包!
還是那塊草地!
料峭春分吹酒醒!微冷!
積雪已化,前幾日剛冒出嫩芽的青草又網上竄了一大截!
這一日!
長安南郊風雲突變,劇烈的天地元氣暴動驚動了長安城內外所有的大修行者!
天空忽然變暗,然後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半片天空!
炙熱而又純淨的白光,橫亙於天地之間的虛幻巨劍!
這一日!
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能夠感受到自南郊傳來的劇烈震動!
地動山搖!差一點就是天崩地裂了!
到最後!
璀璨的白光散去,橫梗與天空之上的虛幻巨劍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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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郊的一座數十丈高的矮山中間卻憑空多出了一條溝壑!整個山體竟然直接被分成了兩半!
那是一道三尺寬的溝壑!溝壑兩邊的崖壁光滑如鏡,沒有半點凹凸!
就像是一塊被刀切成兩半的豆腐一樣!
有人說那日有人看到南郊之外有照亮了半邊天空的的璀璨白光,還有一道連綿不知有多長的漆黑裂縫!
一條通往地獄深處的裂縫!
黑暗!毀滅!那些白光被黑暗的裂縫吞噬一空!
那一天之後,位於東城春風亭橫二街臨四十七巷的老筆齋之中多出了一個身形佝僂,須發皆白的打雜夥計!
聽說是年輕的老板娘見老人昏倒在自家門外,出於善心這才收留了老者,給了他一份差事,供他一日三餐,還讓他有了住的地方,不至於流落街頭,不知哪天就橫死在那個犄角旮旯裡頭了!
周遭的店鋪老板們紛紛勸桑桑給老者一些銀錢,把老者打發走了就算了,可桑桑卻隻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這不是什麼流浪的老頭,而是朋友的長輩,不過那個朋友有事遠行,暫時托她照料而已!
唐人素來熱忱,聽了桑桑的說法,也就不在勸說,知道桑桑家裡突然多了個已經老得亞都快掉了的長輩,老筆齋平日裡又沒什麼生意,是以這些街坊們在桑桑買東西的時候,總會給出一些優惠!
買菜的時候桑桑的籃子裡忽然會多出一把蔥,吃麵的時候桑桑碗裡的麵總是滿滿當當的,要比彆的客人多得多!
老者就這麼在老筆齋裡頭留了下來!隻是此時的老者,卻要比先前初入長安之時蒼老的多,臉上皮肉好似乾癟的橘子皮一樣,皺巴巴的貼在骨頭上,頭頂的白發也脫落了許多,身形更加的佝僂,好似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一樣!
若是有修行者在這兒的話,定然能夠看出老者胸前的氣海已然變得空空蕩蕩,腰後的雪山也已經被摧毀的差不多了!
這個老者,正是和衛允一戰之後,被廢了氣海雪山的衛光明!
一個無比強大的修行者,一個曾經站在人世巔峰,接受無數人敬仰膜拜的光明大神官忽然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如此大的落差,若是換了旁人,隻怕早已經怨天尤人的尋死覓活了!
可衛光明卻沒有!每天早睡早起,堅持吃飯,堅持幫著桑桑做些零碎的活兒,跟著桑桑外出買菜,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失落和不甘,反而整日掛著燦爛的笑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的笑容!
氣海空了如何,雪山被毀了又如何,光明!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從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