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和隆慶的會麵以及他們的相愛相殺和所謂的破境之約,衛允沒什麼興趣,又不是自己徒弟,誰的徒弟誰自己管去!
以夫子的強大,隻要他想,隨時都能知道寧缺的一舉一動!
連夫子這個老師自己都不在意,連寧缺的那些個師兄師姐們都不擔心,衛允乾嘛勞心勞力的替他們忙前忙後的跑腿!
而且雛鷹總是要展翅去迎接天空的,狂風暴雨,嚴寒酷暑,方能成長為翱翔於天際的雄鷹!
若是想要活得自由灑脫,那便唯有使自身強大一條路!
強大到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地步!
衛允雖然並不擔憂,可莫山山的心卻懸了起來,相比於陌生的隆慶皇子,寧缺這個新結識的朋友對她來說顯然更加的有好感!
寧缺和隆慶的破境之約,輸的人就要自毀氣海雪山,廢去一身的修為,廢去修為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修行者而言,無疑是比似還大的打擊!
就像是驟然從雲端跌落泥潭!
可寧缺卻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所謂的約定和承諾,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嗎?
或許在旁人看來有,但在寧缺眼裡,一切都比不上活下去!
畢竟寧缺可是很不容易,很不容易才九死一生的從十五年前的那場震動整個大唐帝國的動亂之中苟活下來的,小小年紀便帶著還在繈褓之中的桑桑在茫茫岷山之中掙紮求存!而後被渭城守將馬世襄救下!終日遊走於生死之間,與馬賊做著殊死搏鬥!
梳碧湖的砍柴人可名頭聽著嚇人,可實際上呢?是寧缺多少次遊離於生死之間,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名頭。
對於寧缺明顯打算耍無賴的做法,莫山山表示不能理解!
“先生!難道十三先生這麼做就不怕丟了書院的臉麵,丟了夫子的臉麵嗎?”莫山山不解的問衛允。
衛允道:“這有什麼好丟臉的,隆慶修行了多久,寧缺才修行多久!而且就算丟臉了又能怎樣,誰敢說書院的不是!”
衛允笑著道:“還是你覺得寧缺若是敗了,就該心甘情願的讓隆慶廢去他的氣海雪山,變成一個普通人!”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才是真的丟了書院的臉麵,丟了夫子的臉麵!
隆慶雖說被西陵神殿譽為光明之子,可實際上呢?輩分和寧缺差了不止多少,寧缺是夫子的弟子,就連顏瑟大師都要稱呼君陌為一聲二先生!
若是寧缺折在了隆慶的手裡,那才是真正的丟臉!
莫山山若有所思!
三人翻過數座高山,進入到山脈的深處,這也是莫山山手裡的地圖記載的魔宗山門所在之處!
可三人如山許久,彆說魔宗山門了,就連毛都沒有看到一根!
裸露的黑色岩石,白色的積雪!
“這麼漫無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樣,咱們兵分三路!”衛允剛要說完,卻聽得寧缺發出一陣輕咳!
“先生,依我看咱們還是兵分兩路為好!”
寧缺一本正經的道:“此乃荒原深處,危險重重,暗地裡還不知會有怎樣的危機在等著我們,不怕先生笑話,我的修為卻是差了些,至今不過不惑巔峰,若是當真遇上了什麼危險,怕是會難以應付,山山姑娘的修為雖高,可實戰經驗卻多有不足,橋好著方麵是我所擅長的,我和山山姑娘一路,彼此之間還能有個照應!至於先生,修為高絕,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不知先生和山山姑娘意下如何!”
衛允和莫山山對視一眼,隨即笑著看著寧缺:“能把害怕隆慶找上門來欺負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有理有據,你小子也算是個人才!你這小子若是入了唐國朝堂,唐國上下勢必煥然一新!”
衛允看了看山山:“我是沒什麼意見,山山意下如何?”
莫山山也無奈的微微搖搖頭,微笑著道:“十三先生說的確有幾分道理!”
衛允道:“那行!若是有什麼危險,直接符文傳書於我便是!”
莫山山點頭道:“先生放心!”
衛允提劍看著寧缺,又看了看莫山山,尋了個方向便大步離去!
寧缺看著衛允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底卻莫名一顫。
莫山山道:“十三先生,咱們也走吧!”
荒原深處缺乏食物,若是短期停留還好,可若是想要長期在這兒生存的話,難度就比較大了,寧缺自小苦日子過慣了自然無妨,可莫山山卻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基本上沒有經曆過什麼磨難,荒原生活艱苦,這些時日下來,莫山山的眉宇之間已經露出了幾分疲態,不過這丫頭性子堅韌,一直在努力學習適應,從未訴過苦!
寧缺對於莫山山這位可愛又漂亮的姑娘自然也就越發的有好感!
········
一處不知名的山脊處!
一身長袍,俊美無比的隆慶長身而立,右手握在劍柄之上,長劍出鞘未及一半,腳下是覆蓋了厚厚一層的白雪!
此時的隆慶,臉上布滿了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不遠處!
看著一個身穿厚厚的獸皮,十四五歲左右的長辮少女斜倚著光禿禿的大樹樹乾!少女的腳邊蹲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獸,模樣和剛滿月的小狗頗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