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了?”
觀主迎著衛允的目光,臉色蒼白的道:“你確實很強,就算是軻浩然再世,隻怕也不過如此,可惜,你不是夫子!”
若是夫子還在,萬般手段也不過是空談!
衛允點了點頭,“我確實不是夫子!”可話音卻忽然一變:“可你卻隻是觀主!”
衛允右手微抬,食指伸出,於虛空之中輕輕往下一劃!
在書法中,這一筆喚做豎,若是將其旋轉,那便是橫!
不論是橫還是豎,都隻是一筆,簡簡單單的一筆,從上到下,或是從左到右!
正所謂大道至簡!不也正是如此嗎?
一筆落下!
虛空碎裂!
這無量的佛門大陣之中,在外界衛允以符意加之天啟所召喚的昊天神輝布下的樊籠之內!不論是無距還是天啟,都無法施展!
避無可避!隻能硬接!
這一筆落下之處不是觀主,也不是七念,而是他身後的佛殿,是這座懸空山!虛空破碎,漆黑的裂隙出現在半空之上,在那無儘的極致漆黑之中,毀滅的氣機在不斷的溢散著!
這一符!喚做搬山!
開山!摧城!搬山!
一符出,便可搬山填海!這也是衛允一直未曾用出的最強手段,留給觀主的手段!
相較於從軻浩然處繼承而來的浩然氣,自己領悟出來的符道才是衛允最得心應手的手段!
攻敵之所必救!
這就是衛允的策略!
若是這一符落下的山,懸空山雖說有佛祖親自設立的大陣護持,不會那麼輕易就被破開!可懸空山下方的天坑之中,書是千萬催動棋盤世界束縛衛允的普通民眾!
縱觀場中,能夠擋得住這一擊的,隻有觀主!
也隻能是觀主!
青衣道人淩空飛身而起,僅剩的左手食指點出,同樣是一指——天下溪神指!
寂滅無量天魔三境同出!
朦朧清光與之間射出!
天空之上,無量佛光依舊!
衛允的身形猶如水乳交融一般,徹底的融入棋盤世界之中,在昊天的世界之中,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衛允的蹤跡!
可衛允留下的那一符同樣也已經落下!
淩空而起的青衣道人以更快的速度自半空摔落,胸口處有一道從右胸一直蔓延到腹部的空洞,約莫有二指寬,洞中血肉皆無!
就連鮮血都沒有流出!
因為那空洞之中還有一股令人驚駭莫名的毀滅氣息殘留,毀滅氣息之外,包裹著一團朦朧的青光,正是這團青光堵在的胸前的空洞處,才使得鮮血沒有外流!
而觀主的氣息,也跌落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就像是風燭殘年,命在旦夕的反訴老者!
金黃的棋盤依舊散發著無量的佛光,可觀主!
卻閉著雙眼,宛若睡著了一樣躺在七念身前的地麵上,慘白如紙的臉上多了幾道黑線!
七念麵色愁苦悲痛,望著青衣道人,似歎息的問道:“這又是何苦呢?”
之所以悲痛,自然不是因為青衣道人,而是那道自衛允體內浮現的‘’自佛印!作為講經首座的親傳弟子,世間再也沒有人比七念更加清楚自家師傅的氣息!
那道‘’字佛印,就是講經首座的精神念力核心所化,也唯有講經首座,才能夠與棋盤世界溝通,將衛允和佛祖留下的棋盤世界綁在一起,輔以千萬信徒的信仰之力,強行將衛允鎖入棋盤世界之中!
可這也代表著七念的師傅,懸空寺的講經首座,殘存在世上的最後念力也隨著衛允一起進入到棋盤世界之中!
代表著他的恩師已然圓寂!
所以七念才會如此悲痛!
講經首座身死,觀主重傷瀕死,佛道二宗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僅僅隻是為了將衛允鎖入棋盤世界之中!這樣真的值得嗎?
七念的掌心之上浮現出朦朧佛光,一個蘊含著無儘生機虛幻的萬字佛印注入觀主的體內!為其提供生機!
至於觀主的傷!七念無能為力,或許這個世上也沒有人有辦法!
鐘聲再起,天坑之下的千萬民眾紛紛停止跪拜禱告,懸浮在半空之上的棋盤緩緩落下,其散發的無量佛光也開始逐漸收斂!
七念捧著棋盤,神色肅穆的轉身朝著身後的殿宇走去,諸僧退至兩旁,讓開道路!
棋盤被供奉在懸空寺最莊嚴神聖的殿宇之中,在佛祖的佛像之前,日夜受千萬佛國信徒的信仰之力供奉,加固封印!
這是觀主和講經首座早已商定好的決策,而七念要做的,隻是單純的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