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衛允上有**分醉意,隻剩下一絲清明,哪裡有耐心細細盤問,當即便抬手淩空一握,便見那祭台之上穿的五顏六色的祭師好似被一直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一樣,身形竟淩空漂浮而起。
“我的耐心有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要以童男童女為祀?”衛允的語氣之中已然帶著一份難掩的怒意。
此等以懵懂未開智的小孩兒祭祀邪神淫祀的行為已然觸及到了衛允的底線,衛允自不是那種滿天下行俠仗義,報答不平的俠客劍仙,但隻要是他看到的,覺得不爽不對的,自然便要管上一管。
否則心中不暢快,又如何使得出那浩浩湯湯,橫無際涯,直衝天際,好不快哉的浩然劍。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衛允話音之中的幾分怒意,落在場中百姓們的耳中,卻好似雷霆炸響,尤其是那個被無形大手抓著懸空而起的祭師,更是直接尿了褲子,紅的黃的從褲腳中滲出,宛若屋簷雨水低落一樣落在祭台之上,一股子難言的臭味悄然朝著四周溢散。
青鸞對此倒是沒什麼,她的真身是鳳凰,本就不是人族,人類在她的眼中和其他的那些飛禽走獸們沒有什麼區彆,若是餓極了,用來果腹也隻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就跟雄鷹捕食兔子蛇鼠,老虎獅子獵食牛羊麋鹿,鳥兒吃果子,魚兒在水中一樣。
可如今她既然成了衛允的坐騎,衛允不喜這樣的事情,青鸞自然也得站在衛允的這邊跟著不喜。
“你這老頭,我家老爺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小心惹得老爺動怒,姑奶奶一把火把你們燒成灰!”
“仙鳥饒命!上仙饒命!”
············
周遭百姓頓時噤若寒蟬,那祭祀顧不得自身已然失禁,趕忙連連告饒。
驚慌失措之中,哪裡還能藏著住話,當即便如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始末都給吐了出來。
此地名喚濱海,原本都是風調雨順,又靠近大海,周遭的百姓們靠著在海上捕魚為生,生活過的雖然艱苦,卻也安樂。
可就在二十多年前,不知從何處遊蕩過來一隻黑蛟,黑蛟實力不俗,光是身軀就有數百丈,又有翻江倒海,呼風喚雨之能,時常便在海中興風作浪,使得附近的海域都不敢有魚蝦靠近,時常興致一來,便在海中肆意卷起風浪,吞噬乘船出海的漁民。
原本就因為黑蛟的到來而導致收成銳減的漁民們日子過得越發艱難,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個家中男人不幸喪生在黑蛟口中的,日子自然就更加過不下去了。
百姓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縹緲的仙神之上,希望能有神仙下凡降服黑蛟,於是乎濱海周邊的各個仙神廟宇的香火一度旺盛到了極點,尤其是龍王廟的香火最是旺盛,可百姓的期望卻一直沒有得到回複。
從未有仙神出現,黑蛟也一直在海中興風作浪,附近海域之中的魚蝦越來越少,漁民們無奈,隻能出發前往更深處的海域,以求能夠有豐厚的收獲。
可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不斷有漁民在海中喪生,因為除了黑蛟之外,海上的風暴也同樣無情,同樣讓人絕望。
如此過了將近三年的時間,忽有一日,濱海四周的百姓一夜之間做了同一個夢,夢中一身穿黑色華府,頭戴金冠,額前生著雙角的黑臉漢子對眾人說,若是想要風平浪靜,恢複到以前的日子,甚至於想要更多的漁獲,那便要在每年的七月初七選一對童男童女祭祀黑龍王,如此這般,黑龍王便會庇佑濱海的漁民。
起初眾人都以為隻是一場怪夢罷了,可之後卻發現整個濱海附近的漁民們都做了同樣的一個夢。
於是乎便在耆老鄉紳們的帶領之下,百姓們對黑龍王進行了第一次祭祀,童男童女入海之後,果真便看到黑龍王現了身,將童男童女都吞噬了去,而後黑龍王果真便停止了興風作浪,偶爾還會以法力驅逐海中魚蝦,往濱海而來。
漁民們的收獲逐漸豐厚,日子過得也越來越滋潤,黑龍王的事跡也在四周廣為流傳,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漁民往濱海聚集。
二十多年下來,濱海已經發展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城鎮,百姓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對黑龍王的祭祀也越發虔誠,每年七月初七的一對童男童女從未間斷。
黑龍王也一直履行它的承諾,再也沒有害過出海捕魚的漁民們。
乍一聽好像沒什麼問題,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漁民們獻上童男童女,黑蛟護佑濱海一方平安,保證風調雨順,漁民們能夠有充足的生活來源。
而且一年付出的不過是一對童男童女罷了,小孩子本就不易長大,隻要是有了吃的,有了錢財,那還不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可若是細細一想,這裡頭很多地方就都不對味了。
黑蛟的突然到來,然後興風作浪,漁民們生活艱辛,都快要活不下去了,而後才有了後麵的祭祀和庇佑。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