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震驚的看著此刻的衛允,望著那霸氣側漏的臉龐,深邃宛若無垠星空一樣的眼眸,有些說不出來。
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道:“老爺,那可是青丘啊!”
青鸞早已不是三百年前剛剛化形的小火鳳了,三百多年的時間,雖說她沒怎麼接觸人心鬼域,可對於四海八荒的各家勢力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而今四海八荒諸天萬族之中,唯有天族獨大,占據了九重天,執掌天道乃是天地正統,可以說實力最為強橫,其次便是青丘狐族,翼界的翼族還有魔界的魔族這幾個僅次於魔族的大勢力。
魔族和翼族且先不說,自從魔尊渺落和翼君擎蒼紛紛被封印之後,這兩族的勢力也有一定的衰敗,而今已然對天族稱臣,性質的話有些類似於華夏古代被分封出去的諸侯王,有著各自的領地軍隊,每年像天族進貢,聽從天君的調令。
而狐族又不一樣了,狐帝白止乃是和折顏上神,墨淵上神同一時期的老牌強者,昔年還曾一同在天族父神門下聽道求學,經曆過大洪荒時代那無數的殘酷戰爭,可謂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強者,在四海八荒老一輩的人裡頭,幾可謂是凶名赫赫了。
而且狐族和天族交好,狐帝白止的幺女白淺已然和天族的太子夜華定下了親事,隻待一直閉關修煉的白淺出關,天族和狐族便會替二人舉辦大禮,若是衛允當真和狐族發生矛盾的話,天族那群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站在狐族那邊。
還有那隻和青鸞同族的老鳳凰折顏,隻怕到時候也會和狐族沆瀣一氣。
青鸞知道衛允很強,可在整個天族和狐族的麵前,就憑衛允一個人的力量怕是有些不太夠看。
殊不見翼君擎蒼就是一個很好的前車之鑒,可至今還不是被封印在若水河畔的東皇鐘裡頭。
看著青鸞又驚又怕,還有些狐疑的樣子,衛允也懶得多做解釋,“行了,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沒用!”
可隨即話音卻忽然一轉,“可以犯下如此大錯,險些誤傷了人命,這一點卻不能不罰!”
東山書院自成立之日開始,衛允便定下了幾條規矩,其中一條,便是不能無故以武力欺壓弱小無辜之人。
當然了,這裡頭的無辜自然大部分是泛指那些手無縛雞之力普通凡人,可同樣也是指那些與自身沒有任何牽扯,卻平白受到波及連累的修行者。
青鸞委屈巴巴的看著衛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然忽然的,眼眶中縈繞著的那層水霧依舊沒有退去。
“老爺!青鸞知錯了,請老爺責罰!”
模樣瞧上去雖然異常可憐,可犯下的過錯卻並不會因此而揭過,該受的懲罰還是要受著,並不會因為此刻的青鸞看上去嬌小可憐,柔弱無助,宛若風中拂柳便特殊對待。
這是東山書院的規矩,也是衛允的規矩。
“你雖是一時失手,可終究是犯了書院的規矩,不過念在你誠心悔過,又是本著捉賊的初衷而去的,便罰你麵壁十年,以贖己過!”
麵壁十年!
青鸞頓時麵如死灰,眼中最後的一絲僥幸也悄然熄滅。
彆說十年了,就是十個月,十天,以青鸞好動的性子隻怕都坐不住,否則的話,她又何至於因為一場小小的結業考核就自己生悶氣離家出走散心呢!
可衛允的話在青鸞的耳中就是天道諭令一樣的存在,比天君的天旨還要有用。
“多謝老爺開恩,青鸞願受懲罰!”
說著便跪在衛允身前,‘嘭嘭嘭’的連磕了三個響頭,額頭和地麵的青磚相撞,再起身時已然是一片烏青。
衛允看著青鸞,沉聲叮囑道:“十年光陰不過彈指一揮間,望你在這十年之中好好靜思己過,磨練心性,專心修行,日後莫要再這般莽撞行事了!”
說是罰青鸞去麵壁,其實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讓青鸞收心,好好的磨練心性,潛心修行,好早日突破境界,成就上神階位。
三百年來,青鸞日日承受衛允的神輝洗禮,體內的鳳凰真火早已從金色變成了金中帶紫,不僅更加霸道,而且威力也得到了數倍的增幅。
雖說這三百年來衛允讓青鸞通過燒火做飯這些小事情來磨練對於鳳凰真火的掌控,青鸞的進境也頗為喜人,可從這次的事件來看,卻還差的遠,否則的話,青鸞又怎會因為心中鬱結氣悶,而導致出手過重,直接一下就用鳳凰真火把白鳳九傷成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
“多謝老爺教誨!青鸞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