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白淺的聲音比起以前元神和法力被封印之時倒是沒什麼改變,可語氣卻和先前大相徑庭。
衛允微笑著看著款款而入的白淺,“回來了?”
白淺衝著衛允拱手躬身一禮:“多謝先生收留之恩!白淺讓先生失望了!”
衛允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道:“談不上什麼失望不失望的,你我之間本就是陌路之人,當初收留你也不過是看你可憐吧了,隻是可惜了我三年的教導!竟然教出了一個被區區天族太子三言兩語就騙走的蠢才!”
“先生!”聽到這話,白淺立時色變,正要出口辯解,可卻被衛允抬手打斷:“不用解釋!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既然選了,那一切的後果便隻能你自己承擔,不管你受了什麼委屈,是想壓在心裡也好,找人傾訴也罷,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先生!”白淺下意識的邁步向前,臉上的神情明顯更急了,手中攥著的白紙扇幾乎都要被捏變形了!
可衛允卻沒有給她半點解釋的機會:“來也來了,看也看了,日後便不要再來了,你我之間的緣分也就兒了!”
衛允揮了揮手,目光平淡的內有絲毫波動:“你走吧!”
話音剛落,一股玄妙的法力便自衛允手中飛出,頃刻之間便落在了白淺的身上,白淺隻覺得周遭環境忽然變化,衛允和鳳九也消失在眼簾之中。
朱紅的木門,門上的銅環,那麵刻有龍飛鳳舞四個大字的牌匾。
這不正是東山書院大門之外嗎?
白淺眉頭緊蹙,上前正要再度敲門,可手剛剛伸出,正要去抓門上的銅環,卻被一道無形的氣牆阻攔在外,休說是門上的銅環了,連木門上的朱紅漆都觸摸不到。
白淺的目光變得愈發黯淡,在東山書院的門樓之前駐足了許久,可卻一直沒有等到那扇朱紅的木門再度打開,隻能無奈轉身離去。
屋內。
鳳九有些急切的說道:“先生為何不聽姑姑解釋?”
說罷便要追出門去,可卻被衛允給叫住了。
“她現在需要的是自己想明白,而不是彆人的安慰,給她一點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這事兒沒人能幫的了她,我也不能,你也不能!”
鳳九更加疑惑了,她雖然有些懵懂,不通人情世故,可卻並不是蠢,相反還異常聰慧。
“先生莫非知道我姑姑發生了什麼事情?”
衛允點了點頭,卻道:“我確實知道,不過卻不能告訴你,你若是真的想知道的話,等日後你姑姑想通了你再自己去問她吧!”
白淺和夜華之間那點狗屁倒灶的事情衛允實在是懶得提,三年的教誨,而且還是言傳身教,把一個記憶全失,元神法力被封,懵懂宛若赤子一樣的白淺教的知書達禮,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可最後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就被夜華那廝給拐走了,而且連招呼都沒和衛允打一聲。
衛允雖然不是白淺的父母,也不是白淺的師傅,可怎麼也收留了她三年,還教了三年,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思想確實有些迂腐,可在古人眼中,老師便是亦師亦父的存在。
衛允雖說來自後事,思想較為開放,可終歸在大周和昊天世界待了近百年,深受這種文化的影響和熏陶,對於白淺此等舉動,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最多也就恨其不爭,說到底夜華這人著實不錯,自身實力強大不說,而且地位尊崇,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而且他們二人之間本就有婚約………
鳳九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違背衛允的話追出門去。
衛允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又想著如今她對於自己體內的力量掌控還差了不少火候,若是光憑這些訓練的話怕是有些不夠,不若······
衛允道:“你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好還有心情去擔心你姑姑,你就不怕你姑姑回去之後把你在這兒的消息告訴你家爹爹,到時候你家爹爹親自找上門來要帶你回青丘,我也不好說什麼!”
若是事情當真演變成這樣的話,衛允還真不好說什麼,畢竟那是鳳九的親生父親,人家父親管教女兒,衛允這個外人又能說些什麼!
鳳九的眼中也閃過幾分擔憂,對於自家爹爹,鳳九可是發自元神深處的害怕。
正擔憂著,鳳九的目光卻忽然瞥到了正端坐在長案之後拿著短刀不知道在鼓搗什麼的衛允,眼睛忽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