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和翼界開戰了,天族的大部分精力都被牽扯到了和翼界的征戰之上,是以對於四海八荒的掌控,難免便有了疏漏。
緲落雖然被衛允斬了神魂,可卻並未死去,隻是被封進了寒英之中,被衛允以法力和念力日夜洗練,可緲落為了增加濁氣布置的那些小手段卻並未因此而消失。
整個人家大地,到處都能看見四處作惡的妖獸,至於人!
修煉有成的妖獸都會受到影響,更何況孱弱的人族!
柳青辰愈發忙碌,傷勢好轉之後的陳明義和李三河也沒能幸免,被柳青辰抓了壯丁,帶領書院弟子,四處降妖除魔,護佑人族安寧。
唯有重傷未愈,修為尚未儘複的李四水逃過了一劫,在書院裡頭養病修煉,爭取早日恢複修為。
時間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流逝著。
轉眼便又是百年。
天界和翼界的戰爭也持續了百日。
雙方都是損失慘重,尤其是天族方麵,夜華法力雖然不差,於術法神通之上造詣頗深,但卻隻是個上仙,至今仍未修成上神,如何是早已法力大增,元神圓滿的擎蒼之敵。
幸而天族擅長戰陣,夜華領軍數萬年,自然深諳此道,可也隻能借著戰陣之力在翼族的強大攻勢之下勉力支撐。
不過數月時間,若水已然被翼界占據。
一場決戰打下來,天族大敗!作為三軍統帥的太子夜華重傷,天君三子連宋同樣受傷不輕,天族大軍損失慘重,擎蒼已然帶著大軍度過了若水,直往天族腹地而去。
天君頓時就慌了,趕忙召集百族首領,各部仙官天將,四海水君,在淩霄寶殿之中商議如何抵禦翼族大軍。
“而今擎蒼大軍壓境,若水已失,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天君高坐在寶座之上,麵色有些陰沉,眸光深邃好似黑洞一般,幽幽不見底,目光掃出,殿下分立的仙官天將們卻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一陣默然無語,無人應聲。
“難道我天族無人了嗎?隻能坐視翼族長驅直入?”
天君厲聲喝道。
“天君!”
殿中居於前列的大殿下央錯站了出來:“而今我族大半精銳都折損在若水,翼族勢大,更有無數原本還在觀望的族群陸續倒向翼族!”
原本隻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的長海鮫人族是第一個倒向翼族的,而後更有無數族群爭相效仿,有些是礙於翼族的威勢,無奈為之,可有些卻未必了!
天君麵色越來越沉!
“而今諸天萬族皆在觀望!”
“為今之計,唯有向青丘求援了!”
“除此之外難道沒有彆的辦法了?”
卻在此時,殿中靠後的位置走出一人!
說話之人不是彆人,正是被天君貶為北海水軍的天族二殿下桑籍,也是昔日天君最寵愛的兒子。
看到桑籍,天君的麵色微變,心中卻有些複雜。
縱觀滿朝文武,無人肯出聲,關鍵時候還是得看自家兒子。
桑籍走至殿中,衝著上首的天君躬身行禮,才說道:“天君,臣以為,翼族大軍並不可怕,咱們真正的心腹之患的乃是翼君擎蒼,據傳擎蒼此獠法力大增,與我天族大軍在若水纏鬥數月,隻是為了迷惑我方。
太子夜華之所以戰敗,乃是因為擎蒼此獠孤身一人殺入我方大營,以一人之力,重傷我方諸多將領,以及太子夜華致使我族戰陣無人主持,翼族大軍乘勢掩殺,這才丟了若水!”
桑籍微微躬身,拱手而立,抬眼看著上首的天君,郎聲說道:“固臣以為,若要平定翼族之禍,首要之處便在於擎蒼!”
“北海水君言之有理!”
“翼族叛亂,追更溯源全在擎蒼一人身上,隻要除去擎蒼,則我天族之危立解!”
······
桑籍的話一出,滿朝仙官紛紛應和。
事實也正是如此,如今的擎蒼就相當於是豎起大旗準備造反,準備掀翻淩霄寶殿的孫猴子,而所謂的翼族大軍,不過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猴子猴孫罷了。
隻要把擎蒼給除掉,剩下的所謂翼族大軍根本不足為慮。
可關鍵是誰去呢?
天君看著眾仙,眾仙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請纓!
擎蒼的凶名威震整個四海八荒,在九重天之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父神的嫡子,天族的戰神墨淵也隻能以獻祭自身元神的方式來封印擎蒼,縱觀整個天族,誰敢說自己能夠比得上墨淵?
一場朝議不歡而散。
天君拂袖離去。
留下眾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彙,心照不宣。
所謂法不責眾,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