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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健的模具還沒有弄好,衛允的簡易灶台倒是先搭好了,鍋也架上去了。
此時小衛氏也將午飯給弄好了,菜弄的比較簡單,一個韭菜炒雞蛋,一個清炒油菜,還有一份蒸臘肉。
自從衛允提了一嘴,想要吃些新鮮的蔬菜,自家地裡那些剛冒頭沒多久的油菜就遭了殃,基本上每隔幾天小衛氏都會去掐一把回來。
兩葷一素,在配上自家香噴噴的大米飯,三個人吃正好。
衛允吃了兩大碗,丁健吃了三碗,小衛氏吃的少些,隻有一碗,衛家的飯碗可不是後世那些巴掌大的小碗,而是那種約有成人一捧大小的海碗,分量很足。
午飯過後,衛允又讓衛氏把那二十斤的豬板油給熬出來,他則是在灶下幫忙燒火,丁健繼續去院子裡頭鼓搗模具。
板油切成一寸左右的小塊,倒入鍋中,加水,然後慢慢的熬煮,一個時辰之後,二十斤豬板油分兩次熬完,裝了慢慢兩大壇子。
炸出來的油渣則是被小衛氏用簸箕裝了起來,掛在灶上,等晚上的時候用來包餃子或是做菜吃。
衛允則抱著一壇子的豬油去了後院,又從灶底弄出來不少的草木灰,連這今日買回來的熟石灰和硝石一道搬去了後院。
丁健的三十個模具也弄好了,而且趁著兩人熬豬油和搬東西的時間,又按著衛允所說的,用兩塊一尺寬,三尺長,三寸厚的木板做成了兩個大模具。
兩種模具整整齊齊的擺在了後院的屋簷下。
衛允讓丁健燒火,往兩個鐵鍋之中倒入適量的水,燒熱之後,則分彆往兩個鐵鍋之中倒入兩斤左右的豬油。
衛允則是像草木灰倒入水中,攪拌均勻之後,又用細紗布將其中的雜質過濾一遍之後,將變得清澈了許多的草木灰水緩緩的倒入了兩個鐵鍋中,用文火蒸煮,同時不斷地攪拌。
皂化反應需要的溫度其實不用很高,約莫四五十度左右就可以了,隻是以衛允如今的條件,也沒法進行精準的控製,隻能大概的估算,兩個鐵鍋之中,其中一個直接撤去了柴火,隻用些許的炭火來控製熱量。
而另外一個則是用文火慢慢的熬製,等結果出來之後一對比就知道哪一種溫度更加適宜了。
沒辦法,如今條件簡陋,也隻能通過這樣簡單的對比來找出最適宜的溫度。
等到皂化反應結束之後,兩個鐵鍋之中,都被一層淡黃色的粘稠液體所覆蓋。
衛允和丁健兩人便分彆將兩個鍋中的液體舀出,分彆倒入十五個小磨具和各自一個的大模具之中。
然後便是等待這些粘稠的淡黃色液體自然凝結成固態,經過對比,是那個用炭火控製溫度的鐵鍋做出來的肥皂更加的美觀,量也更多一些。
那兩個大模具之中的肥皂也被切割成同樣長寬的小塊,用草紙包裹起來,和其餘的肥皂一起放到乾燥的裡屋進行儲存。
剛做出來的肥皂還不能夠直接使用,必須得經過一段的放置才能夠使用,這樣才能夠保證對皮膚沒有傷害。
晚上的時候,小衛氏將三斤五花肉切了兩斤,做了紅燒肉,又將那一掛豬大腸洗淨,做了一道九轉大腸,兩根豬大骨取了一根熬了湯,又炒了油菜,從壇子裡頭取了一點酸蘿卜,一頓豐盛的晚餐就完成了。
以前衛家平時的吃食很普通,很少看到葷腥,但自從家裡和醉仙居達成了協議,每天去送上百斤豆芽之後,夥食才漸漸變得好了起來。
基本上每天都能夠看得到葷腥,尤其是在衛允休沐的時候,吃的最為豐盛。
第二日,鍛煉完了的衛允帶著弓箭柴刀便出了門,如今村子裡頭的春耕播種都已經結束了,田裡的活忙的都差不多了,就等著到了月底的時候秧苗長出來插秧了。
村裡頭的幾個獵戶相邀著準備上山,衛允自姐夫那兒知道了這個消息,便也厚著臉皮讓姐夫去說了一聲,算上自己一個。
本來丁健也是要跟著去的,可丁健一大早要先去揚州城裡送豆芽,三十多裡的路,牛車走的也不快,一來一回的,怎麼也得一個多時辰。
小衛氏本來還有些不情願,但在衛允在她麵前展示了一番百發百中的箭術之後,看著身高已經到了自己鼻梁位置的衛允,終究還是點下了頭。
商定集合的地方就在村尾的大槐樹下,衛允到的時候,樹底下已然坐著五個成年男子了。
村裡頭會打獵的隻有兩家,一家是林氏一族林老六家的大兒子,也就是衛允生病的時候,在他家幫忙招呼眾人,安排人叫大夫的林六叔。
還有一個姓曲,是幾年前和衛允的姐夫丁健一起從陝西逃難過來的,曲獵戶因有著一手不俗的打獵手藝,因此一路逃難過來的時候,他家的老父親和妻兒也都幸存了下來。
當時丁健之所以能夠帶著年邁的雙親逃到稻香村,還是多虧了曲獵戶的拂照,時不時的帶著丁健去山林裡頭搜尋一些殘存的野物。
不然的話,隻怕丁健和丁家老兩口早已死在了逃難的路上。
“曲叔!大壯哥呢?”衛允自然走到了較為熟悉的曲獵戶身邊,他口中的大壯哥正是林六叔的大兒子。
曲獵戶道:“大壯去林大夫家置辦一些防蛇蟲的藥粉去了,應該快來了!”
南方不同於北方,南方的山林之中,多得是蛇蟲鼠蟻,濕毒瘴氣,揚州這邊好一些,沒有瘴氣濕毒,但蛇蟲鼠蟻卻也多得很。
離村子近一些的山林情況好一些,但若是想要深入大青山的話,那就必須得備有這些防治蛇蟲的藥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