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存這才注意到已經逐漸西落的日頭,拍了拍腦門,懊惱的說:“你看我,忘了你二姐讓你早些回家了!這樣,我讓老黃送你回去,我家就在城裡,我和流雲走回去就行!”
老黃就是柳存的車夫。
衛允也沒和他客套:“行!那就多謝了!”沒有作揖,而是學著江湖人朝著小胖子行了個抱拳禮。
小胖子當即便笑著回了一個抱拳禮。
因小胖子柳存的馬車之故,衛允在太陽還沒落山之前到了家。抓了一把銅錢當賞錢塞給了車夫老黃。
進了門,小衛氏看到衛允肩頭上抗的鐵槍,一臉驚訝的問:“允哥兒,你不是和我說是去買弓了嗎?怎麼還扛了這麼大的一杆槍回來?”
衛允將鐵槍靠在院牆上,取下背後的鐵胎弓,道:“諾,弓在這兒呢,至於這把槍,我看著喜歡,也就一道買回來了!”
額!
小衛氏的目光在衛允手裡的鐵胎弓和依著院牆的鐵槍之間來來回回。
問道:“那這杆槍花了多少錢?”
衛允輕飄飄的一句:“不多,也就二十兩銀子!”
小衛氏點了點頭,道:“才二十兩,確實不····”話沒說完,忽然眼睛瞪的老大,激動的高聲說道:“什麼?二十兩銀子?那再加上買弓的三十兩,那不是五十兩?”
衛允點了點頭:“是啊,你給我的那五十兩一文都沒剩,全花光了!”
小衛氏捂著胸口,喘起了粗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一臉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衛允,胸膛之中有火焰在燃燒。
心裡卻在不斷地告誡自己:這是弟弟,是一母同胞親生的弟弟!雖然花錢快,但掙錢也快!對對對,就是這樣!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小衛氏才將情緒平複了下去,轉身就進了廚房,沒有再看衛允一眼。
衛允摸了摸頭,有些疑惑,多花了二十兩銀子,本以為會挨小衛氏的一頓苦口婆心的諄諄教導,沒想到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莫非自家姐姐的性子變了?
等到吃完飯的時候,衛允終於確認了,看著桌上鹹的鹹,淡的淡,沒有半點小衛氏水準的菜。
衛允默默地低下了頭,快速的扒著碗裡的飯。
一旁的丁健就更不用說了,很識趣的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隻是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小衛氏,飯吃的倒是沒比平時少多少。
飯後,小衛氏將桌子收拾停當之後,洗碗去了,丁健拉著衛允,問:“你二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衛允露出個尷尬的笑容,小聲的說:“我今天下午出去買了天東西,花了五十兩銀子!”
“不就買了點東西嗎!你二姐也·····”丁健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沉聲道:“等等,你剛才說花了多少銀子?”
衛允抬手張開五指,道:“五十兩!”
丁健直接翻了個白眼,伸出大拇指,點了點頭,道:“難怪,我說你娘子今日怎麼看著不太對勁,連做飯都失了水準。”
氣氛有些尷尬,衛允忙道:“姐夫,你趕緊去看看二姐吧,我去書房溫會兒書!”
說罷,也不等丁健答應,直接一溜煙就跑書房去了。
半刻鐘後,小衛氏從廚房裡頭,看了一眼東廂那邊亮起了燭光的書房,還有躺在院子裡頭納涼的躺椅上歇涼的丁健,到屋裡取了一把蒲扇出來,遞給丁健。
如今已然入夏,蚊蟲也跟著出來了,院子裡頭雖然涼快,但蚊蟲也不少。
辦了個凳子坐在丁健邊上,小衛氏道:“你說我今天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了!”
丁健回憶了一下今晚那一桌鹹淡不一的晚飯,說:“確實有點!”
小衛氏扭頭看了一眼東廂的書房,燭光透過窗紙,灑入院中,衛允那並不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窗紙之上。
道:“道理我都知道,可允哥兒一下子就花了五十兩,我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那可是五十兩啊!都可以買六畝良田了!”
丁健直起了身子,伸手摟住小衛氏的肩膀,手掌在她的手臂上輕輕的拍擊著。
說道:“不管是你,還有我,咱們都得學著去適應,允哥兒是個聰慧且有成算的,咱們既然是他的家人,就不能拖他的後腿,日後若是允哥中了進士,做了官,那人情往來,上下打點花費的又豈止五十兩。”
“哎!”小衛氏歎息一聲,道:“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拖允哥兒的後腿,而且我們還得努力掙錢,替允哥兒,替咱們的孩子掙下一份大大的家業,讓他們日後能夠平安順遂,衣食無憂,幸福快樂。”
說著說著,小衛氏的臉上就浮現出燦爛的笑容,那是對美好未來的希冀。
丁健也被她給感染了,笑著道:“好,咱們夫妻倆一起努力,掙一份兒大大的家業,為了允哥兒,為了我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
小衛氏的臉上爬上了一縷紅霞,白了丁健一眼,用小拳拳在丁健的胸口上錘了幾下,然後才把腦袋倚在丁健的肩上,兩隻手下意識的就環上了丁健的虎腰。
“對了,說起孩子,咱們也是時候該努努力了,大姐家的明蘭如今都兩歲多了!”丁家低頭看著懷裡的小衛氏,神情款款的說起了情話。
小衛氏的臉當即就變得滾燙,趕忙抬手捂住丁健的嘴巴,又急又羞的道:“怎麼在院子裡頭說這些,讓允哥兒聽見了可怎麼辦!”
丁健輕輕的握住小衛氏的柔胰,溫柔的從自己的嘴前拿開,柔聲道:“娘子這話的意思是不能在院裡說,那可以在那兒說?嗯!”
小衛氏掙開丁健的手,又是一頓小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