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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允麵牆而立,盯著牆上的鐵胎弓看了半晌,才伸手將其取了下來,還有掛在一旁的箭囊,箭囊之中,放著三十支鋒利的鐵箭。
那杆七十二斤的镔鐵槍衛允沒動,如今他的槍法隻是半吊子,還是從曲獵戶那兒學來的一點皮毛,要是真遇上需要動手了,那就是那镔鐵槍當棍子使的。
最關鍵的是,這槍太重了,又不方便攜帶,還不如帶根哨棍來的方便。
不過就在掛著鐵胎弓的牆邊靠著一張一長案,案上放著一個劍架,架上橫放著一柄帶鞘兵刃。
深色的木柄上麵緊緊的纏繞著一層黑色棉布,這是衛允花了五十兩銀子在在府城裡頭請技藝高深的鐵匠打造出來長刀,重二十五斤,是用上等精鐵鍛造而成。
樣式有些類似於唐代的陌刀,但要比陌刀更短一些,刀身筆直,沒有弧度,算是樸刀,光刀柄就有長一尺五寸長,刀身有三寸寬,若是不出鞘,彆在腰上,彆人定隻會認為這是一柄大劍。
這兩年以來,衛允除了用在軍隊裡頭學來的方法訓練自己和小書童白楊之外,還將前世自己家傳的那套辛酉刀法和幾招散手撿了起來。
前生的衛允在十二歲之前都是和爺爺住在鄉下的,從小跟著爺爺砍柴放牛,耕田種地,滿山亂竄。
衛允的爺爺是軍人出身,不過很可惜沒有上過戰場,隻是在軍區裡頭服了幾年的兵役。
不過衛爺爺卻有一身家傳的功夫,在衛允家鄉那一帶,頗有些名望。
據衛爺爺所說,他們衛家祖上曾在戚繼光將軍的手底下當過兵,殺過倭寇,平過匪患,衛家的一身武藝,便是得戚爺爺親傳的。
除了辛酉刀法之外,原本應該還有一門拳法傳下來的,據說也是衛家祖先從戚家軍中學到的。
可惜在幾百年的漫長曆史當中,那套拳法卻是失傳了,傳到衛爺爺這一代,就隻剩下一門幾乎派不上用場的辛酉刀法和幾招殘缺的散手了。
衛允的父親自小叛逆,跟著衛爺爺學了幾天之後,嫌習武太累,便死活不肯再學,衛爺爺竹棍都打斷了好幾根,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幸好,後來他送回來一個衛允,自小便被衛爺爺待在身邊,學習散手殘招和辛酉刀法,一直到衛允十二歲之後進城讀初中,住了校,這才離開了爺爺。
可衛允每日練武早已成了習慣,白天要上課,那就將時間放到早晚,從未有過懈怠,再後來,等到衛允高中之時,七十八歲衛爺爺逝世,走的很安詳。
高中時雖然讀書很累,但衛允卻依舊沒有放下家傳的散手和刀法,依舊堅持每日練習,隻是時間上麵自然是大不如以前。
等衛允上了大學之後,便想追尋爺爺的腳步,去當兵,便果斷報名參加兵役。
由於自小學習刀法,長期鍛煉,身體素質很好的衛允,很順利的就通過了體檢,成為了一名解放軍陸軍戰士。
可惜的是,時代已經變了,老一輩的那一套已經不實用了,二十一世紀是機械化,信息化,智能化的新一代。
熱武器才是時代的主流,衛允的身體素質雖然不錯,但卻沒有實戰經驗,是以也沒有像裡頭寫的那樣突出,霸氣側漏。
至於那些個在電視之中的特種兵,兵王什麼的,衛允反正是沒見過,兩年兵役服完,衛允便回學校了。
之後莫名其妙的便到了這個世界,這個沒有熱武器,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沒有手機的時代。
而衛允從軍隊,從爺爺那裡學到的一切,成了他在這方世界保命的最後底牌。
鐵胎弓在左,樸刀和箭囊在右,腰間還彆著一把單側開刃的短刀,全長不過一尺半,同樣是專門定製的。
若是再給衛允一件鐵甲的話,那就是活生生的一個小軍漢。
小白楊同樣背著弓箭,不再是簡易版的反曲弓,而是和曲獵戶的獵弓一樣的軟弓,腰間彆著一柄三尺七寸左右的單刀。
背後背著一個粗麻布縫製成的雙肩背包,鼓囊囊的,顯然裡頭已經裝滿了東西。
“主君!給!”小白楊遞給衛允的是一個牛皮水囊和一個同一樣式的雙肩背包,水囊裡頭是裝滿了白開水的。
他們二人的背包裡頭,也已經將一些可能用到的東西,都裝了進去。
衛允接過水囊,彆在腰間,對著門房道:“跟我二姐說,我和白楊出去幾天,歸期不定,讓她不用擔心,和姐夫照顧好孩子就行!”
說罷,便帶著白楊朝著村中祠堂的方向去了。
經過兩年的日複一日,堅持不懈的訓練,如今的衛允身體素質早已然超過了普通的成年人不知多少。
就拿丁健來說吧,丁健的身材高大,體格強健,就算是在普通人之中,也算是比較強壯,氣力較大的了。
但如今就算是光是以力氣來論的話,卻比不過衛允,衛允那一身恐怖的氣力,早在數月前,便已然超出了丁健的一倍還多。
那張原來隻能用來練氣力的鐵胎弓,如今已然成為了衛允日常使用的硬弓。若是等到衛允長大的話,隻怕再現昔年霸王之勇,亦是不在話下。
辰時初刻,沉重的鐘聲在稻香村的上空回響,稻香村的百姓都彙聚到了林氏祠堂之外的平地上,林族長、林裡正,還有林式一族上一位的幾位長者,也都出現了。
林族長站在石台上,對著眾村民朗聲道:“今青牛山中有狼群為禍,數日前,李家坪兩戶人家險些遇難,我們稻香村和李家坪一樣,都是背靠青牛山,若是哪一日,狼群來了我們稻香村,那遭殃的還是我們自己。
衙門已經出了公示,下了命令,由衙門裡的捕頭大人帶隊,我們附近的八個村寨,每個村寨分彆出十個青壯,和衙門的人一起進山、滅狼,為我稻香村除去隱患!”
“族長說的是,狼可是最為記仇的,咱可不能留著它們!”
“對對對!我有個妹妹就嫁到了李家坪,聽她說那天晚上若不是那家的男人正好起夜的話,隻怕他們臨近的兩家都要進了餓狼的肚子。”
“是啊,這夥狼群要是不除掉的話,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真怕哪天它們就突然來了我們村!”
···········
“安靜,大家都安靜!”林裡正站了出來,製住了眾人的議論,林族長衝他點了點頭,身子輕輕的往後退了一點,將位置讓給了裡正林三叔。
林三叔道:“林光增、林光信、林光武、林光明、林勇進、林勇元、林勇平、曲有財、許毅···········”
隨著林三叔念出一個個名字,台下的人群之中,十個早已全副武裝的年輕漢子站到了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