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直接轉身去了桌案前,將墨跡早已經乾了的兩張紙卷了起來,遞給掌櫃的。
掌櫃的笑臉盈盈的接過了過去,打開看了一遍:“好字!好詩!好詞!”將一詩一詞遞給了旁邊的小廝,衝著三人拱手道:“多謝三位大人,今日這頓,就算在小人頭上,日後幾位大人若是有暇,不妨多來我們千春樓吃酒!”
劉明將目光看向衛允和王離兩人,二人紛紛點頭,劉明也就不再堅持。
衛允衝著掌櫃的拱手道:“既然錢貨已然兩清,那我等便告辭了!掌櫃的無需相送,我等自己出去!”
掌櫃的嘿嘿笑道:“那幾位大人慢走,小人就不遠送了!”
看著三人帶著小廝離去的背影,掌櫃的臉上諂媚的笑容才漸漸散去,目光落在旁邊小廝手中的一詩一詞之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滿意的微笑。
小廝看著手中的兩張紙,又看了看幾人離去的背影,疑惑的問道:“掌櫃的,那把流觴古琴,可是您花了大力氣才淘換來的,就這麼把它送了出去?”
掌櫃的瞥了他一眼,眼角卻彌漫著淡淡的笑意,明亮的眼眸之中,泛著異樣的光彩。
邊走便道:“你小子懂什麼,流觴的價值雖然不菲,但頂天了也就是三四百兩銀子,我連一千兩銀子都送了出去,又豈會在意這區區數百兩,況且那把古琴買回來,本就是為了送人,既然那位大人看上了,便是白送與他又有何妨!”
說著說著,掌櫃的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的燦爛,從眼角一隻蔓延至整張臉龐,目光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兒一樣。
小廝依舊有些不解的道:“掌櫃的,那可是將近一千五百兩銀子呀,就為了區區兩首詩詞,小的愚鈍,還是想不明白!”
掌櫃的停下腳步,看著他道:“你呀你呀,知道為什麼到現在你還隻是個小廝,而我卻已經是千春樓的掌櫃了嗎?”
小廝一愣,抬眼看著掌櫃的那張臉,腦中開始思索,又複搖了搖頭,道:“小的不知!”
掌櫃他見他眼珠子亂轉,心道終究還是年輕了些,便輕聲道:“且容我賣個關子,待再過幾日,你便知道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了。
還有,現在,立刻,馬上,去找人給我把這兩篇詩詞給我裱起來,明日一早,便將其掛在大堂之上,最顯眼的位置,我要讓所有進入千春樓的客人都能第一時間看到它們!”
小廝恭敬的道:“是,小的這就去辦!”
千春樓外,衛允,王離,劉明三人相對而立,王離將長條錦盒自小廝手中接了過去,走到劉明身前,遞了過去。
“王兄這是何意?”劉明看著王離,身體不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王離笑道:“今日得劉兄宴請,讓我二人能夠嘗到如此美味的全魚宴,此琴,便是我和衛兄的謝禮,還望劉兄切莫推辭!”
劉明道:“這如何使得,來之前咱們邊說好了,今日本該是愚兄做東的,可現如今,哎!”
衛允站出來道:“劉兄,這是我和王兄的一點心意,今日若不是劉兄相邀,我等也不回來千春樓,自然也不會有此等意外之財,況且,這架流觴古琴,輕音空靈婉轉,自然應當交與合適的人手中,才能夠煥發出光彩來。
若是我和王兄拿著,隻怕是要放到庫房裡頭吃灰了,劉兄乃是愛琴之人,難道忍心看著這架古琴落到如此下場麼?”
劉明搖了搖頭,看著衛允,無奈的道:“衛兄這張嘴,怕是連死人都能說活了!”
王離深以為然的點頭。
衛允卻毫不在意,看著劉明,問道:“那劉兄是收還是不收?”
劉明伸手接過王離手中的錦盒:“衛兄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再不收,豈不顯得愚兄太不識趣了!”
“哈哈哈哈!”衛允笑道:“王兄,我看劉兄的意思似乎有點不太情願,要不咱們還是把流觴古琴給要回來吧,咱們現在雖然不通音律,但以後也是可以學的嗎,音律一道,閒來無事之時,也可用來打發時間,還能陶冶情操,正是我輩讀書人心之所向!”
王離也點頭附和道:“衛兄所言極是,古時,我輩儒門子弟,學的乃是聖人文章,通曉的乃是六藝,正所謂禮樂射禦書數,這“樂”之一字,僅僅隻排在“禮”字之後,咱們是該好好學學,瞻仰前輩之風!”
劉明麵色驟變,忙護著錦盒道:“這可不成!送出去的東西,哪兒還有往回要的道理!”說罷,趕忙將錦盒遞給小廝,吩咐道:“快放到車上去!”說罷,這才轉身看著一臉調笑的二人,這才知道自己又被這兩個家夥給耍了。
臉色一陣變換,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衝著二人拱手道:“時辰也不早了,衛兄便先行告退了!明日再會!”
衛允和王離也紛紛衝著劉明拱手道:“劉兄慢走,明日再會!”
劉明的馬車緩緩離去,衛允和王離相視而立,一旁的白楊,自懷中取出那疊銀票,數出五張,遞給了衛允。
衛允將銀票遞給王離,道:“王兄,你我二人就無需客套了吧!”
王離搖了搖頭,接過銀票,道:“衛兄有張儀蘇秦之才,愚兄還是不自討沒趣了!”
衛允拱手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既如此,那我二人也在此分彆了吧,王兄,明日再會!”
王離亦拱手道:“衛兄慢走!明日再會!”
不論怎樣熱鬨的宴會,終將會有散場的時候!
不過三人之間的友誼,卻不會因為宴會聚會的結束而宣告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