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道:“旅途勞頓,定是十分辛苦的,先回去修整也是應當!”
盛紘看著衛允身後的宅子,看著大門上麵寫著衛宅兩個大字的牌匾,不禁問道:“這是三郎的府邸?”
衛允施然一笑,道:“不錯,寒舍簡陋,讓通判見笑了!”在盛紘麵前,怎麼也得適當的謙虛一下,裝裝逼。
盛紘報以一個不是尷尬的笑容,避開了這個話題:“倒是巧了,我家宅子也在積英巷裡,往前再走百多丈便是了,和三郎的宅子中間,就隔了兩戶人家!”
衛允道:“那可真是巧了,如此說來,日後咱們兩家還能在這汴京城裡做個鄰居!以通判的履曆和能力,明年升官至汴京,想來是沒什麼問題了!到時候你我兩家,可得多走動走動!”
盛紘也笑道:“唉!吏部考績還未開始,如何能知道結果,若能如三郎所言,那自然最好!對了!三郎走了這幾個月,明蘭那丫頭,可經常在我耳邊念叨三郎呢!”
盛紘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順勢便用明蘭將話題扯開。
你Tm早就把上上下下都給打點好了,銀子禮物送了不知多少,現在來和我說結果沒出來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其實盛紘這話說的本沒有錯,這些東西雖然都是大家約定俗成的,但終究隻能是私下裡打點走動,不能放到明麵上說,衛允純粹是對盛紘有怨念,這才先入為主了!
不過一提起明蘭,衛允心裡的那點不痛快就消失了,頓時一喜,忙問道:“是嗎?說起來我也有小半年沒見到明蘭那丫頭了,還真怪想她的!”
盛紘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看著衛允身上黑色紋紅繡的飛魚服,又看了看身後牽著馬一隻在等著的小白楊,有些不解的道:“三郎這是打算去哪兒?”
衛允道:“去南鎮撫司看看,那群公子哥兒們成天不讓人省心,還是得親自去看,免得他們又整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還得我去收拾爛攤子!”
“南鎮撫司?”盛紘笑著道:“你瞧我這記性,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都還沒來及恭喜三郎得官家青睞,身兼錦衣衛指揮使一職!”
說著衝衛允拱手作揖,躬身一禮,道:“下官揚州通判盛紘,見過指揮使大人!”
衛允忙伸手,扶住了盛紘,看著盛紘的眼睛,頗為埋怨的道:“通判這不是折煞我了嗎,以你我的關係,何至於此!何至於此!通判還是喚我三郎吧,顯得親切些!”
“三郎不也喚盛某通判麼?”盛紘笑著看著衛允。
衛允一排腦門,道:“你看我,這樣,日後盛兄還是喚我三郎如何!”
盛紘雖然遠在揚州,可在汴京還是有著不少人脈的,昔日他父親留下的那些舊友,還有他自己科舉之時,關係不錯的同僚,以及以前進學的時候,曾經一塊在同一夫子名下求學的同窗。
錦衣衛成立這麼大的事情,那些和盛紘交好的長輩,同僚們,再來往的信件之中,不可能不提及,而且連衛允這個忽然冒出來,卻又極受元祐帝看中的新人,也提到不少。
畢竟,不論是剛開始的連升三級,還是現在兼任正五品的錦衣衛指揮使,衛允的名字,在這幾個月內,在汴京城,也算得上是比較響亮的了。
“那盛某就候著臉皮,喚你做三郎了!”盛紘道。
衛允說道:“盛兄這不是見外了嗎!你我之間,哪有什麼厚不厚臉皮的!”
“哈哈哈!”盛紘笑道:“三郎既然要去南鎮撫司坐鎮,那還是莫要耽擱的好,正事為重,咱們敘舊什麼時候都行,不知三郎何時下衙?”
衛允道:“約莫酉時初左右!盛兄剛到汴京,今日若是有暇,可否賞臉,讓我好好替盛兄接風洗塵一番!”
盛紘道:“既是三郎相邀,自然是有的!”
衛允拍手道:“既如此,那今日寅時三刻,我在樊樓設宴,盛兄可一定記得來喲!”
盛紘卻麵露猶豫之色:“去樊樓的話,會不會太破費了些?”
衛允笑道:“盛兄,以你我兩家的關係,何須在意這些!”
盛紘也笑道:“是盛某著相了,三郎放心,那到時候我一定準時赴約!”
衛允道:“到了樊樓,通判直接報我的名字便可!”
盛紘道:“那便這麼說定了,三郎還是趕緊去上衙吧,切莫誤了正事!”
衛允衝著盛紘拱手道:“那我就不多送了!”
衛允轉身回去,走到馬旁,手扶著馬鞍,踩著馬鐙,翻身一躍,便上了馬背,自下人手中接過韁繩馬鞭,雙腿一夾,馬兒已然朝著南鎮撫司的方向緩緩行去。
作為貼身小廝的小白楊,自然緊隨在衛允身後。
而另一側,盛紘索性也懶得上馬車了,左右也沒有幾步路了,便帶著小廝和護衛,走在前頭,車把式架著馬車跟在後邊,慢慢悠悠的朝著巷尾方向,盛家的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