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見自家兒子出去,這才鬆了口氣,對著在廳中伺候的丫鬟們道:“你們也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
丫鬟小廝們紛紛魚貫退了出去,衛允笑著道:“國公爺果真謹慎!”
齊國公淡淡的看著衛允,道:“好了,無關人等皆已退去,衛大人可以開門見山了!”
衛允放下茶碗,迎著齊國公的目光,眼角還泛著笑意,說道:“想必國公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衛某此行,不為其他,正是為了向國公爺求幾份鹽引!不知國公爺意下如何!”
果然是為了鹽引!
齊國公冷笑著看著衛允:“衛大人倒是真敢開口!”就連看向衛允的目光,也在頃刻之間,變得冰冷銳利起來。
“衛大人莫不是覺得,如今成了錦衣衛指揮使,成了官家麵前的紅人,便可以對鹽務一事指手畫腳了?”
話語之中,滿滿儘是譏諷。
衛允卻毫不在意,自顧自的道:“國公爺誤會了,下官沒有半點插手鹽務之意,隻是如今錦衣衛運轉遇上了瓶頸,官家命下官自行解決,雖不讓下官去找戶部討要銀子,卻給了下官便宜行事之權!個中緣由,不需下官多言,國公爺自會有判斷!”
看著衛允的眼睛,齊國公目光閃爍不定,質疑道:“官家命你便宜行事,和我鹽都轉運司有何關係,你自去彆處想辦法便是,來找我作甚!”
衛允早已料到了齊國公的態度,能夠在鹽都轉運使這個位置上麵坐這麼久,其圓滑程度,隻怕盛紘也有所不及。
早就料到了齊國公會打太極,衛允又豈會沒有準備。
衛允站了起來,緩緩地從袖袋之中,取出一份明黃色的絹帛,拿在手中,衛允微笑著不疾不徐的道:“國公爺若是不信,不妨將此密詔拿過去看一看!好好的驗一驗上麵的印鑒!”
說罷,走到齊國公身前,直接將手中的明黃色絹帛,遞了出去。
齊國公真的是不相信衛允說的話嗎?這就難說了!
齊國公愣愣的看著衛允手中的黃色絹帛,半晌才回過神來,目光在衛允的臉和絹帛之上來回挪動,最後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接過絹帛,小心翼翼的打開。
看完之後,竟是直接愣在了當場。
“國公爺!國公爺!”衛允在旁喚道。
齊國公身體一顫,打了個機靈,這才回過神來,一臉震驚的看著衛允,小心翼翼的將絹帛疊好,雙手捧著,遞給衛允。
衛允接過絹帛,塞入袖袋之中,看著齊國公的眼睛,問道:“如何?國公爺可曾驗過真偽了?”
齊國公臉上的皮肉輕輕抽動,露出個異常難看的笑容,說道:“何須驗證,既然是衛大人拿來的,那自然便是真的!”
嗬嗬噠!現在慫了!剛才的底氣呢?
衛允看著齊國公,正色沉聲道:“那方才下官說的鹽引之事?”
齊國公忙賠笑道:“既然是衛大人開了口,那自然沒有問題,待明日,我就命人將鹽引送去大人的府上!”
衛允卻搖了搖頭:“國公爺將衛某看成什麼人了,此乃錦衣衛之事,乃是官家的事,是朝廷的事,如何能送去下官的家裡!
待明日大人上衙,下官親自帶著銀票去鹽都轉運使司衙門尋大人兌換鹽引,該多少便多少,錦衣衛絕不敢占朝廷半點便宜!”
齊國公道:“衛大人所言甚是,是本官思慮不周了,那明日本官便在衙門恭候衛大人!”
衛允走到花廳正中,衝著齊國公拱手躬身一禮,道:“本官就替錦衣衛上下謝過國公爺慷慨援手了!”
齊國公也拱手道:“衛大人客氣了,此乃本官分內之事,何須言謝!”
衛允嘴角上揚,露出笑容,朗聲道:“諸事已畢,下官就不叨擾了國公爺了,告辭!”
齊國公忙道:“衛大人慢走!”又對著外間喊道:“來人,送衛大人出府!”
衛衝著齊國公允拱手笑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