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搖搖頭,失望的看著這位鹽都轉運使,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大人豈可如此武斷!”
齊國公將信將疑的看著衛允,道:“若真有此等精鹽,便是與銀價等同也不為過!”這話雖然有幾分誇張的成分在裡頭,但也足以說明,似這等精鹽的價值。
衛允沒有繼續接話,而是自懷中掏出了一遝銀票,遞給齊國公。
多說無益,到時候實物出來之後,豈不更勝此時的千言萬語!
“這是五萬兩銀票,用以兌換鹽引,煩請國公爺點一點!”
齊國公接過銀票,並沒有自己親自數,而是喚來了師爺,將銀票遞給了他。
半晌之後,師爺衝著齊國公點了點頭,輕聲道:“大人,正好五萬兩!”
齊國公道看著衛允問道:“不知衛大人想要多少長引?多少短引?”
衛允想了想,道:“那便先來四萬兩銀子的短引,一萬兩的長引吧,日後若是有需要,再來叨擾國公爺就是!”
如今錦衣衛的勢力,連汴京城都還沒完全輻射開,更彆提開封府之外了。
而且這五萬兩銀子裡頭,一萬兩是衛允替錦衣衛墊付的,其餘四萬兩,則是衛允私人的!
看著一臉風輕雲淡,好似隻隨手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樣的衛允,齊國公心裡不知將其咒罵了多少遍,可臉上卻依舊得作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扭頭對著師爺厲聲道:“沒聽到衛大人說的嗎,還不快去辦!若是耽擱了衛大人的事情,你擔待得起麼!”
師爺立馬麵露驚色,拱手禮道:“二位大人稍候,卑職這就去辦!”
說罷,邁著碎步,快速退了出去,出門之後,更是直接放棄了形象,撒開腿狂奔起來,惹來無數驚訝的目光。
半刻鐘之後,師爺再一次回到了衛允的麵前,手裡捧著一遝蓋著印章的鹽引!
白楊上前接過鹽引,放入懷中。
衛允衝著齊國公拱手禮道:“叨擾國公爺了,下官這就告辭了!”
齊國公露出個十分勉強的微笑,“衛大人慢走,恕不遠送!”
看著衛允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處,直接重重的冷哼一聲,拂袖轉身,憤然離去。
衛允手上有元祐帝的密詔,是以衛允以錦衣衛的名義提出來的要求,他不敢不應,可衛允本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縱使是在官家麵前正當紅,也不被齊國公放在眼裡。
所有的虛與委蛇,都不過是給元祐帝麵子罷了,誰叫錦衣衛的頭上,還掛著一個天子親衛的名頭,衛允作為錦衣衛的指揮使,代表的便是官家的臉麵,縱使是官階低了一些,但該有的客套,還是得有。
不然若是傳了出去,入了禦史台那幫言官們的耳朵,那可真就不得消停了。
說起禦史台。
不得不說一說他們和錦衣衛相愛相殺的經過。
最開始,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成立錦衣衛,勸說元祐帝三思的就是禦史台。
可後來錦衣衛成立之後,拿幾個紈絝開了刀,整肅了汴京的風氣,極大地促進了汴京的治安管理之後,最先改變態度,跳出來支持錦衣衛的,還是禦史台的這群言官。
紅臉白臉都被他們給唱完了,彆的朝臣,也隻能跟在他們後麵吃風了。
齊國公深知自己如今的處境,深知如今齊國公府的處境,外麵全靠他和平寧郡主夫妻倆撐著,齊國公也很清楚,自己的官位做到鹽都轉運使這個位置,已然算是到頭了,想要再進一步的可能性太低。
其實齊國公的能力並不算差,便是六部尚書的位置,也是做得的,可成也鹽都轉運使,敗也鹽都轉運使。
這個位置雖然為他帶來的大量的財富,可鹽務哪是那麼好碰的,其中關係錯綜複雜,盤根錯節,齊國公這些年來,明裡暗裡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早已是焦頭爛額,他們又豈會眼睜睜的看著齊國公繼續安安穩穩的往上爬。
而平寧郡主那邊,如今仗著有元祐帝和皇後的寵愛,過得是既尊貴,又風光,可這風光的背後是什麼,是萬丈的深淵,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元祐帝能夠寵愛平寧郡主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