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梁昊呢?千辛萬苦,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謀得了錦衣衛的差事兒,還遇上了衛允這麼一個開明的上官,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要這麼眼睜睜的讓其溜走?
梁昊的心裡比誰都清楚,與其換個地方,到軍中去拚死拚活,想儘辦法東山再起,還不如就在錦衣衛之中,幾日前他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百戶,如今卻已經是從六品的千戶。
如今錦衣衛正值飛速發展的關頭,同僚們都卯足了勁兒想要在衛允麵前露臉,想要立功,若是在錦衣衛裡頭,在這群公子哥兒堆裡都比不過彆人,難不成去了軍中,就能夠比得過了?
要知道,軍中可不比錦衣衛,就算是久未經戰事的京衛之中,說不定也是藏龍臥虎,不知有多少武藝高強,精通兵法的人才。
哪裡像如今的錦衣衛這般,除了北鎮撫司那邊從京衛大營那邊抽調而來的精銳之外,南鎮撫司現在的這些人手,以前一個個都是些無所事事,隻知道吃喝玩樂,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兒。
若是連這些人都比不過,他梁昊又有什麼資格去軍中和其他更強的人比,又有什麼資格出人頭地,又有什麼資格入他父親永昌伯的眼,替他生母掙去榮耀。
咬著牙關,梁昊心下發狠,誓要做出一番成績。
衛允不知道梁昊心中所想,也不想知道,略一思索,眼睛微微一眯,深邃的目光立馬變得銳利如刀,冷哼一聲,道:“管他裡頭有什麼糾葛,我隻一刀砍過去,把他們的手腳悉數斬斷便是,戶部外圍的這些利益,隻能是我們錦衣衛的!”
“梁昊何在!”衛允長身而立,長袖一甩,厲聲喝道。
梁昊一步邁出,抱拳朗聲應道:“下官在!”
“今令爾暫代南鎮撫司鎮撫,統管南鎮撫司上下所有事務,爾可敢領命?”衛允看著梁昊的眼睛,目光灼灼。
“前麵縱使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懼,下官敢為大人效死!”梁昊咬著牙道,眼眸流轉著堅定的神采。
“話不要說得太滿!”衛允的目光透著幾分意味深長:“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坐上了鎮撫之位,那便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和義務!”
梁昊抬眼看著衛允,堅定的道:“下官已經思慮再三,考慮的十分清楚,所謂富貴險中求,這世上又哪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能夠加入錦衣衛,能夠被大人看中,已然是上天對下官的眷顧,剩下的東西,若是下官不去爭取,難不成還等著從天上掉下來不成?”
說到最後一句,神情之中已然透著幾分自嘲。
衛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那自今日起,便令爾暫代南鎮撫司鎮撫一職,一應事務,由爾自行決斷!
就以這次戶部外圍的這些差事作為考校,臘月之前,本官要看到梁千戶送上來的答卷,能否更進一步,全在梁千戶一念之間!”
梁昊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衛允話裡這意思,不就是說隻要這一次自己差事辦得好,日後更進一步,去掉鎮撫前麵的暫代二字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加。
想到這兒,梁昊當即便感激的衝衛允行禮道:“多謝大人提拔之恩,下官永世不忘,定全力以赴,不讓大人失望!”
衛允轉身看著窗外,背對著梁昊,抬手輕輕揮了揮,“下去做事吧!”
梁昊忙恭敬的道:“下官告退!”微微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大門之外,梁昊抬頭看著遠處,目光變得銳利而堅定,左手按著腰間懸著的繡春刀刀柄,長袖之下的右手,卻用力的捏成了拳頭,手背之上,條條猶如蚯蚓一樣的青筋凸起盤踞,嘴角輕輕上揚,臉上透著飛揚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