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又是一眼瞪了過來,厲聲道:“小心無大錯,你個臭小子給老子記住了!”說著揚手又是一巴掌。
不過這回,中年漢子卻早已有了提防,一閃身跳到一旁躲了過去。
“臭小子,你還敢躲!”老漢提腿就要追過來!兩眼瞪的好似銅鈴一般。
中年漢子忙抬手連連擺動,求饒道:“爹,爹,俺的親爹喲!兒子知道錯了,您老就彆生氣了,彆和兒子一般見識,兒子記住了,記住了!”
“哼!”老漢這才收了手,繼續握著鍘刀,一下又一下的切起了草。
漢子也跑過來幫忙,屋外風雪依舊,屋內,一片和諧!
“對了,爹,我聽管事兒說前幾日莊子上來的那幾個貴人,就算是在汴京城裡頭,也是數得上號的大人物,爹,這汴京城裡頭的貴人這麼多,要不您老猜一猜,咱們莊子上的那幾個貴人是哪家的?”
剛歇了沒多久,漢子便又忍不住開了口,和老漢說起了自己的見聞,還煞有介事的讓老漢猜。
老漢沒有說話,依舊自顧自的切著手中的乾草,隻是目光卻有了些許變化,兩隻耳朵不禁豎了起來,握著鍘刀的手也不禁緊了幾分,手背之上,青筋凸顯。
漢子見老漢沒有回應,也不在意,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今兒一早,俺聽管事兒們說起一嘴,說那兩位貴人,是英國公張家的公子和小姐呢,那可是咱們汴京城裡頭,除了皇族之外頂頂尊貴的人了,管事讓莊子上的下人們都好生伺候,萬萬不可怠慢!
爹,您知道嗎?那可是英國公家的啊!兒子聽人說,英國公他老人家領兵駐守邊疆數十年,保衛我大周··········”
說著說著,漢子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道黑影,然後臉頰一疼,身子翻轉,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其掀翻在地。
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看到一隻鞋子在自己的眼前不斷放大,鞋子很舊,底早已被磨平了,看鞋子的做工,怎麼這麼像自己老娘的手藝。
漢子還沒回過神來,老漢便一腳踹了過來,緊接著便是無數腳。
邊踢還邊罵罵咧咧的道:“老子踢死你個龜兒子,讓你不要亂嚼舌根,讓你不要多嘴,你偏不聽,與其讓你這麼去找死,還不如老子直接把你給打死算了!也落得清靜!免得連累了家人!”
“啊!”
“啊!爹!彆打了!”
“老子打死你,你個龜兒子!老子踢死你,讓你不聽話!”
“爹,您彆打了,我聽話,我聽話,我不多嘴了,我再也不多嘴了!”
漢子連連求饒,老漢這才住了手,大馬金刀的坐在木凳上,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目光卻依舊怒視著漢子。
漢子連忙又是發誓,又是賭咒的,這才息了老漢的怒火,可等管事兒在讓人來叫的時候,老漢卻沒有讓漢子出去,而是自己戴上了鬥笠蓑衣,親自隨著來人一起去了。
···········
莊子的另一處。
衛允和張千均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了下人,一道朝著屋子裡走。
解下大氅,用丫鬟端來的熱水簡單的擦洗了一下手和臉,又喝了幾口熱氣騰騰的湯茶,兩人這才齊齊呼出一口長長白霧。
“定是今日出門沒看黃曆,竟然連一隻獵物都沒有看到!”張千均一臉不甘的抱怨道。
衛允則道:“看這漫天的風雪,想必那些野物也都尋暖和的地方躲了起來,不到餓極了是絕不會出來覓食的!況且咱們也沒有走多遠,空手而歸也屬正常,你就彆抱怨了!”
“哎!”張千均歎了口氣,望著窗外飄飛的雪花,有些幽怨的感慨道:“本還想著,親自打幾隻狐狸貂兒回來,剝了皮給芬兒做一件皮襖的,如今卻空手而回,彆說狐狸貂兒了,便連野雞野兔也的毛也沒見到一根!哎!”
“二哥哥這般哎聲歎氣是做什麼!”
一道空靈清脆,宛若出穀黃鶯,悅耳舒適好似溪澗山泉一般的聲音,自屋外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