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中,元祐帝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如同一片片鵝毛一樣飄飛的雪花,一雙眸子,好似深山幽潭一般,讓人看不見底,捉摸不透。
“哎!衛愛卿,你說說蜀地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寧遠候去了這麼久,也沒個準信兒回來》”
元祐帝的目光依舊看著窗外,有些漫不經心的問。
衛允微微躬身拱手,回道:“陛下,沒有消息傳回來難道不好麼?”
“此話怎講?”元祐帝扭過頭開,看著衛允,微微蹙眉。
衛允微笑著道:“寧遠侯爺奉命戍衛邊境,調查成都知府在奏折之中所上報的邊疆忽現異動一事,細算下來,已有數月之久,卻仍舊沒有確切的消息傳回,不正是表示如今邊疆平穩,尚未發現有異常之處!”
元祐帝先點了點頭,可眉心之間的印痕卻仍未散去,言道:“乍聽或有幾分道理,然邊疆之事,絕容不得有半點馬虎!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絕不能有半點輕視之心!”
衛允忙道:“陛下說的是,是臣淺薄了,思慮不周!”
元祐帝卻道:“無妨,朕倒是希望衛卿一語中的,是朕多心了,否則的話,隻怕是又要有一番折騰了!”
吐蕃境內勢力如今早已是一盤散沙,昔日強大的吐蕃王國,如今也四分五裂,諸侯割據,各自為政。
若當真像成都知府擔憂的那般,要麼就是吐蕃境內出現變故,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麵即將被打破;要麼就是有外部的勢力介入,那麼這個外部勢力的心思,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如今天下三分,周邊還有許多小國盤踞,占據地利之勢,倒也不是那麼容易覆滅的,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就怕牽一發而動全身呐!元祐帝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衛允笑著道:“陛下不是早就定下了讓北鎮撫司派人往蜀地一行,助寧遠候探清此次事件背後的真相嘛!不若臣擇日便讓人出發,好早日將此事查探清楚,免了陛下的擔憂!”
元祐帝卻有些猶豫:“北鎮撫司成立至今,未足半年,當真有有此實力,能夠將此事查探清楚?”
衛允笑著道:“不論北鎮撫司是否有此實力,於陛下而言,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縱使是北鎮撫司無功而返,於陛下而言,也無甚大礙,反之,若北鎮撫司當真查出了什麼,與陛下而言,豈非意外之喜?”
元祐帝聽著點了點頭:“說的倒有那麼幾分道理。”
衛允又道:“況且北鎮撫司成立了這麼久,又不似南鎮撫司那邊,協助開封府和五城兵馬司,維護汴京治安,每日除了訓練便是訓練,如今北鎮撫司已然有了兩個千戶所的規模,若是再這麼白養著他們,臣又如何對得起陛下給臣的這份信任。
如今正好拿此事讓他們去練練手,順便就當是替陛下練兵了,檢驗一下這數月以來訓練的成果!”
元祐帝蹙著的眉頭終究還是散去了,頗有興致的看著衛允,道:“聽衛卿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對北鎮撫司似乎頗為自信呐!”
衛允拱手道:“回陛下,北鎮撫司乃是臣和張大人一手訓練出來的,臣對其自然要多幾分自信,若是連臣都不相信他們的話,又如何敢在陛下麵前,討要這份差事!”
“你呀你!”元祐帝負手而立:“也罷,既然你對北鎮撫司如此信任,那朕便信你一回,你安排下去,擇日便將人派出去吧!”
衛允一喜,躬身拱手道:“多謝陛下信任,臣定不讓陛下失望!”
元祐帝忽然話音一轉:“對了,上次衛卿不是說想要外放做官嗎,不知可否有想去之處?”
衛允先是一愣,隨即腦中出現的第一的地方就是禹州,禹州團練使趙宗全,日後的太子,元祐帝駕崩之後,他便是皇帝。
如今先去禹州做個知州,在這位未來的皇帝麵前,先混個臉熟,把關係給搞好了,儘量打入禹州勢力的內部,換取他們的信任。
最好是能夠在未來的那場大變之中,如顧二那般,混一個從龍之功,那日後就無須擔憂什麼前途難測,未來堪憂了,直接就是青雲直上,富貴榮華了呀!
穩穩當當,沒有半點風險,嘖嘖嘖,想想就有些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