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書網"網站訪問地址為
初行,顧廷燁本是受袁文純所托,讓其在席間和盛家三郎賭鬥,或是投壺或是,最好是將帶來的聘禮儘數贏過去。
顧小二雖然和袁文純的關係一般,可他和袁文純的弟弟袁文紹關係到還可以,袁文紹一身武藝本事,也是汴京一種勳貴子弟之中,顧小二唯一看得上眼的一個。
隻是他對袁文紹的愚孝和迂腐,並不認同,此次借著袁家的名頭來揚州,本就欠下了袁文純的人情,如今袁文純有事讓他相幫,顧小二自然不會拒絕。
顧小二素來聰慧,知道這樣子是在下盛家的臉麵,可他和盛家又沒什麼關係,再說了,這本就是袁家和盛家的事情,與他顧二有什麼相乾。
再者,顧小二近半年來雖然收斂了許多,可性子卻依舊桀驁,連他爹寧遠候都拿他沒辦法,打了又打,罵了又罵,可還不是一點用沒有。
可就在顧廷燁要出手之際,盛家的一個仆人,卻在給他奉茶之時,在他耳旁低語了幾聲,顧廷燁當即臉色驟變,先是找到了袁文純,坦言拒絕了之前袁文純的提議,然後便匆匆向主家道彆,準備趕去白家。
沒了顧廷燁這位投壺、捶丸以及馬球技術冠絕汴京的浪蕩子在,盛家大姑娘的定親宴自然便少了一番波折,袁文純便是想折騰,也沒有手段。
難不成還真的和盛家翻臉不成?
彆開玩笑了,袁家和盛家是結親,不是結仇,沒了顧廷燁這麼一份身份尊貴,手段又高超的的利刃,袁文紹心中縱使是有萬般算計,也無法施展。
倒是作為東道主的盛長柏,本就是他帶人去碼頭迎的袁家一行人,是以便多留意了一些,見顧二忽然離席,且向盛紘告退,神色之間,隱隱還有幾分慌亂和急促。
察覺到這位和自己同齡的少年似乎有什麼急事兒之後,作為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盛長柏,自然不會眼看著這位少年乾著急。
便主動跟了上去,在府門前叫住了顧小二:“這位公子,看你神色慌亂,眉宇之間透著幾分焦急,我盛家雖不是什麼世家豪族,但在揚州還算有幾分勢力,不知公子可否需要幫忙?”
顧小二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江都,可如今驟然之間要從盛家趕去白家,還真需要不少時間,若是要盛長柏這位東道主幫忙的話,能節省不少時間呢。
顧小二自然不是那種迂腐的人,見盛長柏眼神之中一片赤誠,當即便朝著盛長柏躬身作揖,躬身一禮:“勞煩小衙內替在下準備兩匹快馬,另再安排一人引路,在下急著趕去白家大宅!”
盛長柏忙吩咐小廝道:“汗牛,還不快去替這位公子準備兩匹快馬,另外,你親自給顧公子帶路去白家大宅!”
不夠十五六歲的汗牛個頭並不如顧廷燁和盛長柏二人高大,抬眼看著自家公子,又看了看一臉感激的顧廷燁,問:“敢問顧公子,可是鹽商白家?”
顧廷燁點頭,“正是鹽商白家!”
汗牛收回目光,拱手道:“顧公子稍後,小人這就去叫人把馬牽來!”
作為盛長柏的貼身小廝,兼職書童,汗牛在陪長柏讀書的同時,自然也要負責幫長柏跑腿,是以對於府城江都的熟悉程度,不輸於那些常年在街麵上行走的。
少傾,汗牛帶著兩個家丁將馬匹牽製大門外,長柏相送至大門之外。
顧廷燁感激的看著長柏,拱手躬身,有些哽咽的道:“小衙內大恩,庭燁銘感五內,日後定有厚報!”
長柏麵無表情,沉聲道:“無須如此,顧公子遠來是客,長柏作為東道主,此乃長柏應儘之義,公子事急,還是莫要耽擱的好!”
顧廷燁道:“來日庭燁定親自登門拜訪,感謝小衙內!”
說罷,轉身走到馬旁,手扶馬鞍,翻身一躍,跳上馬背,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韁繩,衝著盛長柏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馬蹄聲響起,盛府大門之外,長柏長身而立,麵無表情,目送著三人三騎,飛速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這才轉身朝著家中走去。
以前,顧廷燁基本上每年都會來揚州小住,可隨著這幾年行事愈發荒誕,父親寧遠候便限製了他的活動範圍,不準他出汴京,也不準他再來揚州。
不過有了熟悉江都的汗牛帶路,三人又是快馬加鞭,隻花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趕到了位於揚州城近郊的白家大宅。
白家在揚州的宅子自然不止這一處,不過自從女兒出嫁之後,隨著白老太爺年事越來越高,也愈發的喜歡清靜,便從城裡的宅子搬到了近郊這處更加幽靜的大宅。
好在顧廷燁來的及時,白老太爺雖然病重臥床,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見自家外孫到來,原本瀕臨枯竭的身體,竟湧現出一股新的生機,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罕見的泛出了幾許潮紅,容光煥發好似重新活了過來似的。
到了晚上,竟然已經可以坐起來了,還吃了兩大碗飯,下午的時候,白老太爺便差人先將江都境內的各個管事叫回了白家,當著眾人的麵,親手寫下了將白家家業悉數托付於顧廷燁的遺書,嗯了手印,蓋了白家家主的私印。
當天夜裡,便打發底下的人,前往白家在外地的各處產業,將顧廷燁承襲白家產業一事通知外地的各個管事們。
深夜,已過了人定,原本該是各家各戶熄燈睡覺的時間,可白氏一族的族人們今夜卻注定無法入眠了,夜深人靜之際,族中所有的成年男丁,悉數雲集在白家二房。
所有的下人仆役皆被叫退,距離花廳數丈之內,彆說是人影了,連條狗都看不到,各處出入口,也皆有人把守,不需任何人靠近。
整個花廳擠得是滿滿當當,除了各房的當家人和幾個年紀大的長者之外,其餘人等,悉數站在一旁,少說也有數十人之眾。
可偌大的一個花廳,卻異常的安靜,沒有一絲聲響,每個人就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在竭力的抑製和掩蓋,怕是連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