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結果卻令人苦笑不得。
猜來猜去,結果一直在搞事情的,竟然是一個類似於邪教的組織。
他們首領是一個大周人,具體的出身目前還沒調查清楚,隻知道名字叫王則,三十多歲,一身裝神弄鬼忽悠人的本事著實不賴。
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在大周與吐蕃的交界邊境之地,接連忽悠了七八夥大小不一的強盜馬匪,籠絡了不少當地的居民,竟然還真給他聚集起了數千號人,打出了旗號,自立為王,自稱是什麼釋迦摩尼轉世,麾下的將領皆封為什麼鬥戰勝佛,菩薩羅漢之類的。
那幾隻過路的商隊,便是他們自立之時,缺錢少糧之際陸續截殺的,除了少數委身投靠他們的幾個,其餘的人悉數被殺,錢貨自然也歸了他們。
而他們做了幾起之後,收獲了一定的錢糧,便遁入山中,厲兵秣馬,訓練兵士,開荒聚民,收攏邊境處流離的兩國百姓,不分族群。
今年三月開春,大地回暖,冰雪消融之際,這夥人再一次出來活動,可惜這一次,他們的行跡卻被早已北鎮撫司和邊軍的斥候給留意到了。
一番追蹤之下,找到了他們的老巢。
這封信傳出來之前,寧遠候顧偃開正在收集糧草,聚攏軍隊,準備直接出動大軍,將這股還未成氣候的‘流寇’扼殺在搖籃之中,免得等他們做大,日後再襲擾大周邊境,帶來不必要的損失。
看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衛允的第一反應是感慨這個王則是個“人才”!第二個反應則是懷疑,這真的是一個人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王則,簡直就是翻版的及時雨宋江啊,竟然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接連忽悠七八夥山賊盜匪,聚嘯山林!妥妥的人才呐!
可要是不是的話,那這裡頭的水就深了,究竟是哪方勢力將其推至台前,其用意想都不用想,定是為了針對大周而來。
如今吐蕃早已四分五裂,且吐蕃地處高原,氣候惡劣,王則想要發展壯大,唯一的方向,就是東進,踏入富足的蜀地。
這些年來,也因為吐蕃的四分五裂,在加上地形的緣故,大周在蜀地設置的邊軍數量並不多,僅僅也隻是為了震懾四分五裂的吐蕃,保護蜀中糧倉而已。
若是真的讓王則成了事,攻入蜀中的話,那事情就真的複雜了。
看著元祐帝驚愕的表情,衛允說道:“陛下,想必不日顧侯爺的奏折便要送至陛下案前,顧候乃是我大周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深諳用兵之道,定能將王則等一眾宵小以雷霆之勢掃滅,以揚我大周威名!”
元祐帝臉上的悲痛終於散了幾分,不過眉頭卻還是微皺,道:“顧候的能力如何朕心中有數,隻是此事隻怕沒有那麼簡單!”
衛允道:“陛下所言甚是!”
元祐帝蓋上奏折,抬眼看著衛允道:“罷了,不說這個,衛卿此去千裡,不知你我君臣何時方能再見!”
衛允道:“不論身在何處,臣對陛下之心,一如往昔!”
元祐帝的問題,衛允沒法回答,能不能見還不是元祐帝一句話的事,難不成衛允還敢違抗皇命不成。
元祐帝的目光上下仔細的打量著衛允,忽然話音一轉,道:“衛卿今年十六了吧?”
衛允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元祐帝的話題會忽然轉到自己的年齡上,不過衛允還是很快的給出了答案:“回陛下,臣今年虛歲十六!”
元祐帝點了點頭:“朕記得衛卿的生辰是在八月!”
“陛下記得不錯,臣乃是八月初十生人!”
元祐帝又道:“十六了,尋常人家到了衛卿這個年紀,都開始物色親事了,不知衛卿可有心儀的女子?”
衛允搖搖頭,有些哭笑不得:“陛下,臣年紀還小呢!”
元祐帝道:“不小了!衛卿父母早亡,兩個姐姐也都已嫁做人婦,不知家中可還有什麼其他的長輩?”
衛允還是搖頭:“家中人丁單薄,世代單傳,到了臣這一代,才有了姐弟三人,並無其他親人!”
元祐帝有些疑惑:“那愛卿的外家呢?”
衛允道:“回陛下,臣自記事起,便對外家無半點印象,聽兩位姐姐說,臣的外祖一家,在母親懷臣的時候,不幸遭遇了山洪,一家五口,皆不幸喪生,母親聽聞此噩耗,心情悲痛,心緒不安,以至於生臣的時候早產,不幸血崩而亡!隻餘幾個表親,也早已沒了來往!”
元祐帝點點頭,看向衛允的目光多了一絲柔和:“原來如此!”神色之間的悲痛,已然去了幾分。
衛允在心裡悄悄給自己點了個讚。
這還是衛允前世在一個論壇上看到的方法:說勸解傷心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告訴彆人生活多麼美好,明天多麼美麗,未來多麼值得期待。
而是扮柔弱,裝可憐,博取同情,分散傷心之人的注意力。
衛允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而且這些經曆也並不是他捏造的,而是原身真正的經曆。
隻是衛允沒有注意到,再知道衛允家中已然沒有長輩之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絲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