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存扯了扯衛允的袖子:“衛兄,既然是考校武藝兵法,那就請恕小弟無能為力了,衛兄自求多福吧!”
衛允提了提領子,臉上帶著微笑,說道:“考校自然可以,隻是總得有個章程吧,若是諸位覺得不滿意,一直考校下去,那可不成!”
階上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張千重!
張千重道:“我等也不故意為難你,就以三次為限,若是三郎能讓我們滿意的話,那放你們進去自然也不是不行!”
“好!”衛允朗聲應道:“就依大哥所言!”
衛允目光掃過階上眾人:“不知這第一題,由誰先來?”
“我先來!”張千鈞直接站了出來。
“請二哥賜教!”
“關中平原之地,無水無樹,地勢平坦,爾等率步卒五千,弓弩手三千,敵軍有輕騎五千有餘,皆是遼國精銳,精於騎射,不知三郎欲如何應對?”
嘶!
聽到張千鈞的問題,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沒看出來了,這個平日裡看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張家二公子,一上來就是大殺招。
步兵對騎兵,而且雙方兵力的差距不大,簡直就是必輸無疑啊!
衛允低下頭略微思索片刻,眸中精光一閃,抬頭看著張千鈞,朗聲道:“我方五千步卒皆為重甲精銳,堅盾在外,長槍在中,三千弓弩手居於最內側,三千弓弩手分作三批,依次輪射,箭雨不絕!
弓弩的有效射程為二百步,且敵方皆為輕騎,我方弓弩可直接破其甲胄,其速度雖快,然二百步的距離,至少也需要五到六息的時間,軍中弓弩手一息之內射出三箭乃是尋常,縱使在除去最後一息,我方弓弩手也能夠射出至少十二波箭雨!”
每波箭雨一千支箭,十二波箭雨便是一萬兩千支,而且這種覆蓋式的箭雨殺傷力極大,至少能夠除掉三分之一左右的輕騎!
至於之後衝鋒之後的戰鬥,輕騎對上重甲步卒,這個就不好說了,不同的軍隊自然也會有不同的結果。
“好!算你過關了!”張千鈞退到一旁!
張千重還沒說話,他們身後的楊五就鑽了出來:“表哥,這第二題讓我來!”
張千重沒有拒絕,楊五擠到張千重和張千鈞兄弟兩中間。
衛允身後的眾人起哄道:“楊五,你不也是咱們錦衣衛的嗎,怎麼跑去那邊了!”
楊五笑嘻嘻的道:“我和千重大哥乃是表親,今日是張家表妹大喜的日子,咱們這裡可沒有什麼上下級之分,隻有夫家和娘家之彆!”
“楊五說的不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無有上下之分!”楊五的話,引來了攔門眾人的附和!
“哎哎哎!”正說著,楊五忽然衝衛允眨了眨眼,隨即身子往後一倒,往張千重的身上靠了過去,雙手順勢拉住了張千重的一隻手!
衛允瞬間就明白了楊五的意思,直接順勢伸手將楊五往旁邊一撥,最中間露出個空檔來,直接縱身一躍就竄了進去!
身後的柳存、梁昊、還有一眾南鎮撫司的公子哥兒們趁機一擁而上!英國公府眾人堅守的城牆立時告破!
至於剩下的兩個問題,讓他們自己琢磨去吧!
緊接著便是迎出新娘,告彆英國公夫婦,由張千重這位大哥背著出了門,抬上花轎,衛允翻身上馬,走在迎親隊伍的最前麵,敲鑼打鼓的朝著積英巷而去。
到了衛宅,新婦行過跨鞍之禮之後,然後新人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待送入洞房之後,又是一番繁複的禮節,剪發合髻,新郎、新娘,以紅綠同心結綰盞底,行交巹禮,合巹交杯,永以為好!
待這些程序都走完了,衛允便被眾人拉了出去,今日可是衛允大喜的日子,不把他灌個爛醉如泥,眾人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而且衛允還要拿著酒杯,一桌桌的挨個去敬酒,好在衛允喝的不是經過加工提純的蒸餾酒,度數很低,酒勁也不大,不然這麼一桌桌的敬過來,按著衛允的酒量,隻怕早就被抬著進洞房了!
一場酒宴,一隻吃到華燈初上,仍未散場,衛允的臉頰早已被酒意熏得通紅,走路都已經有些踉蹌了!
“老爺,慢點,新房在這邊呢!”白楊扶著衛允,指著主屋的方向說道。
衛允瞥了他一眼:“放心,你家老爺清醒的很,不過我如今一身酒氣太過濃鬱,你去叫人打些熱水來,我先沐浴更衣,去去身上的酒氣!”
白楊扶著衛允先去了浴室,衛允雖然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但意識還十分清醒,花了半刻鐘不到的功夫,簡單的洗漱一遍,換了一身衣服,酒意散去不少的衛允才回到了主屋新房。
衛允推開房門,張桂芬的兩個貼身丫鬟識趣的退了出去,並且幫忙將門給帶上了。
走至榻旁,昏黃的燭光下,看著手持卻扇,輕掩麵容,身披青色嫁衣,頭戴鳳冠的佳人,衛允不禁覺得眼前有些恍惚!
“娘子!”帶著微笑,衛允柔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