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徐淩宇先是笑著衝房嬤嬤道,一臉的無所謂。
而後看老太太時,神情卻都變得異常恭敬,柔聲回道:“回姑祖母,如今孫兒在錦衣衛金陵衛所任千戶之職!”
“千戶?那可是從五品了,而且還是在天子親衛的錦衣衛,尊貴和體麵都有了!”說著老太太忽然冒出一聲冷笑:“哼哼!你爺爺那個老不羞也學人家做了一輩子的官,可窮極一生也隻做到個從六品的承宣布政使司經曆,你才多大,就做到了從五品的千戶,雖然文武有彆,可你所在的錦衣衛卻又不同,論尊貴榮耀超過你爺爺不知多少,也不知他還有沒有臉在你麵前充長輩!”
聽著老太太飽含調笑的話,徐淩宇頓時有些頭皮發麻,強撐著笑一笑,說道:“侄兒還不知道姑祖母這次南下宥陽,究竟有何要事呢?”
徐淩宇趕忙扯開話題,生怕老太太在這上麵追究下去。
沒辦法,勇毅候是爺爺,是長輩,他是孫子,而且還是親的,血濃於水啊!
老太太卻好似看透了徐淩宇心裡的想法一樣,抿了口茶,也不揭破,順勢答道:“旬日之前,宥陽老家那邊來信說盛家大房的老太太有些不好了!”
說到這兒,老太太幽幽一歎,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我那位老嫂子也是個命苦的·······”話還沒說話,話音卻忽然一頓,看著徐淩宇,輕輕搖了搖頭,擺擺手道:
“我和你說這些乾什麼,真的是,人老了,這腦子也不太好使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那你剛才說我爺爺的……………
徐淩宇忙道:“姑祖母可一點都不老,且年輕著呢!盛家大房的老太太也一定能夠好轉,長命百歲的!”
老太太搖了搖頭,說道:“我年輕時,與這位老嫂子的關係最好,如今老了,便想著回宥陽再見她一麵,我老婆子的年紀也一天天的大了,趁著現如今還能夠走動,便來看看,把這個心願給了了,免得日後走不動的時候,想要再見,怕是難了!那時再傷春悲秋的嗚呼奈何!”
“姑祖母說的是!”徐淩宇微微拱手躬身說道。
···········
徐淩宇親自帶著三百錦衣衛,將盛老太太和明蘭一行人護送至宥陽盛家,又跑去和宥陽知縣打了聲招呼,讓他多多的照料盛家。
但想了想,又怕有些不妥,便又留下了一旗人馬在宥陽,給明蘭差遣,同時也是為了保護明蘭和老太太的安危。
明蘭想了想,便欣然接受了。
而徐淩宇自己則立即趕回了金陵。
錦衣衛收到了確切的消息,數月前在禹州一帶,有人光天化日的截殺禹州團練趙宗全,並且打出了反賊的旗號。
本以為這隻是一起偶然事件,不過是一群膽大白天的山匪冒名行事而已,不成想出了禹州之外,於數百裡之外的荊襄之地,亦發生了幾起同樣的事件,不過荊襄的那幾個宗室子弟便沒有趙宗權那般幸運了,直接被賊人擄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件事情引起了當地州府的高度重視,第一時間就報回了汴京,並且,當地的提刑按察使,還有各級衙門也紛紛就此事展開了詳細的調查,可卻一直一無所獲,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尋摸到。
似乎這夥人是憑空出現,而後又憑空消失的一樣。
此事自然也就引起了錦衣衛的重視,可惜南鎮撫司如今在江南一地的規模僅僅隻限於金陵的一個千戶所,周遭各府城雖然都設置的有衛所,但規模還不如各州府衙門,更彆說專司刑名的提刑按察使司了!
雖然不清楚事情究竟如何,可徐淩宇卻早已坐好了最壞的打算,越是詭異,越是無跡可尋,就越代表著裡頭的水深。
一封錦衣衛的加急密報,自金陵發出,往汴京而去。
衛允雖然知道即將會有一場規模不小的起義,可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卻並不清楚,而且實際的規模也不知道,隻知道在原劇情之中,有一小股的流寇殘兵逃亡至宥陽,為顧小二和盛小六之間的緣分添上了一筆頗重的色彩。
衛允便隻能在信裡讓徐淩宇多多提防,並且時刻注意宥陽的動向,保護自家外甥女和盛家老太太的安危。
可惜現在金陵錦衣衛隻有一個千戶所的人馬,可事情有那麼多,處理起來還真不容易。
徐淩宇隻能以錦衣衛的名義,和金陵附近的駐軍打招呼了,並且派出人手時刻注意金陵周邊幾個州府的情況。
尤其是在宥陽附近,除了最開始留在宥陽的那一旗人馬之外,而後又往宥陽抽調了一個百戶所的人馬,免得真出了什麼事情,錦衣衛這邊來不及作出應對。
時間就這麼匆匆流逝,轉眼便到了寒冬臘月,臘月初一,淮南西路的定遠縣,爆發了一起規模不小的起義,迅速席卷整個淮南,然後向南推進,朝著荊襄之地以及江南兩路席卷而來。
領頭的叫黃淵,自潛九,本是並州魏榆人士,也算有些家底,後不知為何舉家搬遷至定遠,以舉人之身,在定遠縣衙謀了的縣尉的差事,不曾想,竟是早有預謀。
臘月初一那日,黃淵親自帶人,將定遠縣令梟首示眾,攻占了府衙,又將綁來的幾個趙氏宗室子弟梟首祭旗,拉起大旗就這麼造起了反,打著明尊降世,普渡眾生的旗號,自稱是明尊轉世,竟然在短短一月之內,便聚齊了數萬之眾,攻占了整個淮南西路。
一時之間,舉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