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即還是點了點頭,鬆了口氣:“若是如此的話,那老哥也就放心了!”
衛允微笑著說道:“大哥好不容易才來一會,咱們說這些乾什麼,不如我讓廚房準備幾個下酒的小菜,咱們小酌一杯!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榮喜笑著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有公務要忙,實在是抽不開身,待改日,改日等哥哥我忙完了這一陣,定在樊樓擺下酒席,倒是咱們兄弟二人定要喝個痛快!”
說著便起身衝著衛允拱手道:“軍中還有公務要忙,老哥就不叨擾了,老弟不用相送,我自行離去便可!”
衛允道:“也罷,榮大哥慢走,小弟就不送了,隻是下次定要和榮大哥喝個痛快,倒是榮大哥可不能推辭扭捏啊!”
榮喜笑道:“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衛允亦笑著道:“說定了!”
目送著榮喜那並不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衛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溫和的眸子當中,泛著令人心顫的冷芒。
看來自己新結識的這位‘大哥’當真投向了兗王那頭,隻不過在如此重要的關頭,他竟然還能夠冒著被自己察覺的風險過來提醒自己,這份情誼,衛允記下了。
看著院子上空陰沉的天氣,衛允不禁喃喃道:“風雨欲來啊!”
衛府之外,騎在馬上的榮喜回聲看了一眼身後的府邸,看著大門之上寫著‘衛府’兩個鎏金大字的牌匾。
喃喃道:“衛老弟啊,老哥這也算是仁至義儘了,希望你真能如自己說的那般,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吧!”
這個世道,越是錚錚鐵骨,越是不肯低頭的人越活不久,貪生怕死,委曲求全,才是在這個世上求存的法則。
衛府,衛允喚來小白楊,吩咐道:“你速速跑一趟溫泉莊子,告訴大娘子和國公夫人,除非是我親自去接,否則的話,就算是聖旨來了,讓她們也不要離開莊子!”
“是!老爺,小的這就去!”白楊拱手躬身,一臉認真的應道。
衛允說道:“快去快回!”
小白楊剛走開沒幾步,衛允卻又忽然出聲喊道:“回來就彆進城了,直接去城外大營裡頭找我!”
小白楊回身拱手道:“小的知道了!”
衛允走入後院,命侍女幫著換上了那件黑色的飛魚服,取出重鑄過的佩刀,拿上鐵胎弓和羽箭,去了後院馬棚。
衛家後院的馬棚裡頭,昔日張千均送的那匹小黑風,如今已然完全長成,身材高大,四肢粗壯,性子卻一如幼時那般怪異,隻喜歡靜靜的坐在馬棚一角。
同樣一身黑衣的親衛隊長杜遠早已帶著二十四個親衛侯後院的角門之外,每個人的手裡頭都牽著一匹馬兒,。
“都準備好了?”衛允將鐵胎弓掛在馬背的一側,長刀懸在腰間!
杜遠衝著衛允說道:“都準備好了!”
衛允翻身上馬,接過韁繩,雙腿輕輕一夾,驅馬走在最前頭,身後的二十四個同樣身著黑色飛魚服的親衛分做兩排緊隨其後,也不策馬疾馳,就這麼慢慢悠悠的朝著城外的方向而去。
京郊大營,一身甲胄的張千重正在校場之上和一位三十多歲的將軍較量,張千重手中拿著的,確實一柄全長將近四尺五的狹長剛鋼刀,光是刀柄,便有一尺二,刀身不是尋常的銀白。
和張千重較量的那位將軍使得是長矛,類似於張翼德的丈二蛇矛,不過重量卻隻有三十斤。
兩人交手十餘招,張千重處於下風,隻能被動接招破招。
“砰!”的一聲,隻見張千重一刀磕開長矛,身形不但沒有往前,而是迅速往後後撤了三步,反手藏刀入鞘,微微側身,雙目微闔,雙腳一前一後微微拉開,身體的重心落在前腳之上。
那將軍雖然疑惑張千重為何會拉開距離,然蛇矛本就是長兵器,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說的是兵器,也是敵我雙方的距離。
旋身挺矛,便是一記靈蛇吐信,直奔張千重的麵門。
卻隻見張千重身子微微轉動了一個小角度,右手反握刀柄,抽刀上撩,挑開長矛的同時欺身而上,宛若離弦之箭。
可那將軍隻一拉一扯一甩,長矛便再次以更快的速度落下。
張千重卻再次揮臂拖刀,一到格開長矛,前衝的速度絲毫不減,右手已然借著反震之力,反撩長刀,將其架在了那將領的脖子上!
“承讓!”
張千重收刀而立,抱拳道。
“將軍好刀法!”那將領亦笑著拱手道!
這時,張千重的親衛卻忽然走了上來,“將軍!”
“何事?”張千重問!
親衛道:“是衛指使差人送來的消息!”隨即便湊到張千重耳旁低語起來。
而張千重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