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忽然有點懷念在慶州的時候了,想起慶州,衛允鬨鐘靈光一閃,慶州那邊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嗎!
彼時的慶州判官文泰,如今的慶州同知,這家夥雖然做的是判官,隸屬於提刑按察使司,可實際上他處理政事的能力亦絲毫不弱,當時衛允把慶州的公務交給他和同知楊斌一同處理,可這家夥每次處理完自己手頭的公務,還不忘給楊斌打下手,處理慶州的政事。
如今衛允升遷入京做了大理寺少卿,楊斌也謀了個知州的差事,唯有文泰還留在慶州,不過如今已經被升為同知。
當即衛允便笑了,坐到書桌前,提筆寫了兩封信,蓋上了自己錦衣衛指揮使的大印,喚來杜遠,吩咐道:“送去慶州,交給張千均!”
如今錦衣衛的攤子越鋪越大,雖然地下不缺梁昊,張千均這種既勇猛能打,又能調兵遣將,領軍作戰的將領,可管理後勤的官員除了提供財力支撐的運轉司之外,還差一批處理瑣事的文書,主簿。
文泰如今是從六品的同知,調來錦衣衛,給他個正六品的主簿做,而且還是在汴京城,不怕他不動心呀!
衛允也是最近忙昏了頭了,他素來都不是那種事事親力親為的人,能丟給屬下那就丟給屬下!而衛允自己隻要把這些錦衣衛的‘高層’們管理好就行了。
下午,衛允便直接去了盛家。
如今盛紘正滿頭的官司,忽然聽到說衛允又來了,腦袋不禁更痛了。
可不見不行呀,官大一級壓死人,如今衛允比他大的可不僅僅是一級,而是好幾級啊!
盛家,花廳!
“三郎怎麼來了?”
盛紘依舊是那副模樣,微微笑著,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完全沒有半點方才在主屋那邊的氣惱模樣。
衛允拱手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盛兄,自然是有事!”
盛紘心底一突,麵上雖然依舊麵不改色,可眉梢卻不受控製的挑了挑:“哦?不知三郎有何事?”
衛允笑著道:“盛兄莫要多想,此番衛某登門,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盛兄!”
“為了我?”盛紘微微蹙眉,不解的道。
衛允道:“正是,亦或者說,是為了盛家!為了明蘭!”
盛紘眼睛微微眯著,看著衛允說道:“三郎可是聽說了什麼?”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說是為了盛家,難不成衛允知道了墨蘭的事情?是誰告訴他的?是明蘭還是長桓?可轉眼一想,明蘭和長桓都是今日才回到家裡,剛剛知道這事兒,今日連門都沒有出,一直呆在家裡,會不會是他們派身邊的人去給衛允報的信?
不過瞬息之間,盛紘的腦海之中就已經閃過了無數念頭,甚至已經做好了打算,待會兒就讓人去問問今日明蘭和長桓身邊下人們今日可否出過府門!
衛允不禁失笑,盛紘在這件事情還真是謹慎,“盛兄放心,此事衛某並不是從盛家這邊知道的!”
盛紘眉心間的印痕更深了,可嘴上卻依舊存著一絲僥幸:“不知三郎說的是?”
看著裝傻的盛紘,衛允搖了搖頭,直接說道:“好了,盛兄,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的了,今日你讓人匆匆忙忙將明蘭和長桓叫了回去,我便覺得不太對勁,這不像是盛兄一貫的作風,便當即讓人打聽打聽盛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盛兄不要誤會,我沒有插手盛家家務事的意思。”
說著衛允話音一頓,看著盛紘的眼睛,說道:“盛兄應該知道,永昌伯梁家的庶長子梁昊如今在錦衣衛南鎮撫司之中坐著鎮撫的位置,而這事恰好和他也有些關係,是以我也就從他那兒知道了此事。”
盛紘緊皺著的眉頭頓時鬆開,頗有些無奈的苦笑著道:“原來如此!讓三郎見笑了,事關盛家的名聲,盛家所有女眷的聲譽,我不得不慎重,還望三郎莫要見怪!”
衛允擺擺手拖長了音:“唉!此乃人之常情,理解,理解!”
隨即衛允的話音卻忽然一變:“不過盛兄確實是多慮了,明蘭是我的親外甥女,我可是把她當成了自己女兒一樣來看待,事關明蘭的名譽,我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就是希望能夠助盛兄趕快解決此事,免得拖得久了,途勝變故呀!”
盛紘也麵色焦急的道:“三郎說的是呀,哎!”說著一拍大腿,唉聲歎氣的道:“說來都怪我,往日裡對那個孽障太過寵溺,竟縱的她無法無天了,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衛允說道:“不知如今盛兄究竟作何打算?不妨說來聽一聽,衛某幫著盛兄參謀參謀!”
盛紘眼底滿是辛酸:“事到如今還能如何,隻能順了那孽障的意,全力促成她和梁晗那小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