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賜的東西,若是隨意拿出去送人自然不行,可這些人都可以說是衛家自家的女眷,便是永安帝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張氏笑著看著衛允,說道:“日後妾身若是想要做新衣服了,夫君再立些功勞,讓官家再賜下一些便是!”
“哈哈哈!”衛允被張氏忽然的俏皮話逗得大笑起來:“娘子說的是,日後若是想要,再立些功勞便是,倒是官家自會賞賜!”
夫妻兩正說著話,忽然白楊急急忙忙的從外邊跑了進來。
“三爺!”白楊立在旁邊,臉色頗為嚴肅。
衛允頓時了然,鬆開環著張氏的手,走了過去。
小白楊湊到衛允耳旁,低語了幾句,衛允臉色當即就有變換,眉心微鎖,扭頭看著小白楊,眼神滿帶疑惑之色。
小白楊迎著衛允的目光,鄭重的點了點頭。
衛允吸了口氣,走至張氏身邊,說道:“娘子先去找大姐姐二姐姐她們說會話吧!為夫有事要出府一趟!”
張氏看到小白楊的神情,便知定然不會是什麼小事,尤其是衛允聽了之後忽然色變,這種反應在衛允的身上可極少看到。
成親這幾年以來,張氏唯二看到的兩次,便是在衛允知道荊襄叛亂和猜測到兗王很可能會謀反作亂,把她們這些女眷送去莊子上的時候。
張氏展顏一笑,從容而自信的說道:“夫君放心去吧,府裡有妾身在呢!”
衛允走至張氏近前,捧著張氏的臉頰,在張氏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低頭看著張氏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那就勞煩娘子替為夫好好看顧好家裡,待為夫去了解了詳細的情況之後,回來再和娘子細說!”
張氏迎著衛允的目光,柔聲說道:“夫君萬事小心!”
“噗嗤!”衛允直接破功,笑著道:“瞧娘子說的,為夫是文官,又不是衝鋒陷陣的武將,能出什麼事兒!”
“是是是,我的侍郎大人!”張氏替衛允理了理衣領,抬眸輕瞥衛允一眼,如瀲灩水波一般的目光,看的衛允心中一陣蕩漾。
“調皮!”衛允抬手在張氏的瓊鼻上輕輕刮了刮,腦袋湊至張氏的耳旁說道:“娘子且在家中安心等候,待為夫晚上回來,再好好的振一振夫綱!”
說罷,還對著張氏的耳朵輕輕吐了口氣,隨即便轉身離去,嘴角輕揚的那抹笑容,頗有幾分迷人。
張氏頓時俏臉一紅,望著衛允離去的背影,美目之中,眼波流轉。
衛允和小白楊邁著大步,飛速朝著前院花廳趕去。
“究竟是怎麼回事?”衛允的語氣透著幾分急切和嚴肅!
小白楊加快語速回道:“具體的經過小的也不清楚,不過郭鎮撫帶著一處的情報過來了。”
兩人再度加快步伐,幾息之後,便至前院花廳,北鎮撫司鎮撫使郭淅庭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屬下參見指使!”一見衛允進來,郭淅庭便忙拱手躬身,深深一禮。
“不必拘禮了!”衛允坐上首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詳細說一說!”
郭淅庭自袖袋之中掏出一個小竹筒,遞給了小白楊,小白楊打開竹筒,取出裡麵的信紙,遞給了衛允。
衛允一邊打開的信紙,一邊道:“我一邊看,你一邊說!”
“是!”郭淅庭道:“消息最早是從一處的九所傳出來,一處在西夏境內的探子損失了將近兩成,才把這個消息送回了慶州,同知大人知道之後,便立即派人去榆林知會了英國公,也派人通知了陝西布政使司和都指揮使司,再過幾日,陝西的八百裡加急便要送至汴京了!”
密信之上的內容很簡單,在西夏國相龐藏的推動之下,西夏二十萬大軍不日即將東進!
衛允撚著密信,眉頭微蹙:“二十萬大軍,西夏軍馬以悍勇著稱,西北軍雖然號稱十萬,可實際上這些年冗兵、冗費,加之天下太平已久,數十年未有戰事,實際上能有個**萬人就不錯了,而且這些軍卒絕大部分都沒有經曆過戰事,此戰,怕是艱難了!”
然則西夏卻又不同,西北本就民風彪悍,加之還有絲綢之路上的西域諸國,殺之不儘的馬賊盜匪,在戰力之上,西夏軍可能會超出西北軍不少!
如今元祐帝剛剛薨逝不到兩個月,西夏便派軍東進,所謀隻怕不小!而且定然不會是臨時起意!
衛允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目光深邃,沉聲道:“白楊,你去備馬,我要即刻入宮覲見官家,淅庭,你先回京郊大營,令一處的人馬先行蟄伏,安全第一,除非是滔天的大事,否則的話,近期都不要有太過激進的舉動!”
“小的這就去!”小白楊飛奔著出了花廳。
“屬下遵命!”郭淅庭拱手躬身,然後施然退去。
衛允歎了口氣,喃喃說道:“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