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生的孩子正坐在那個新娶進來的妾室身邊,嘴裡大叫著自己的生母是狐媚子。
確實沒什麼可計較的。
程隱殊伸手掐住了那孩子的臉,把手裡的酒給他灌了進去。
白酒辛辣,更彆說突然被灌入嗆到了,那孩子嘴一撇,就開始大哭起來。
三房夫人急的跑了過來,用力的推開程隱殊:“你這個瘋子,你乾什麼!”
程隱殊腿軟了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她想站起來,第一次居然沒站起來,她下體劇痛難忍,本就是勉強支撐,不過這一下,就起了滿身的汗。
“姑娘!”雪雁慌忙跑了過來,把自家姑娘抱在了懷裡。
程隱殊的眼神都因為劇痛渙散了,她目無焦距,仰頭看著雪雁:“帶著我攢下的銀錢和我剛生下的孩子走,你知道那銀錢放在什麼地方,你若願意,就幫我養大了她,若是不願意,就幫我找戶好人家安置了她,彆叫她拖累了你。”
眾人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章顯鈺眉眼蹙起,眼神中有怒意湧現:“程隱殊,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可是沒人理她。
雪雁抱著自家姑娘,她家姑娘十六歲嫁進侯府,如今不過二十五歲,生生葬在了這肮臟的侯府之中。
可是,這才是她家的姑娘啊。
傾世無雙,殊色獨一。
她的所有都注定了她做不出來畏罪潛逃這種事。
“走吧,馬車都給你備好了。”程隱殊撐著雪雁慢慢起身。
章顯鈺看著程隱殊臉上連胭脂都遮不住的蒼白,才猛然意識到,他的妻子,剛剛生完一個孩子,一個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他自己呢?
他在妻子生產的時候,娶了一個美嬌娘,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想這些,直到他喉間腥甜,猛地吐出一口血,緊接著,五臟六腑像是攪在了一起一樣,更多的鮮血被他吐了出來。
耳邊哀嚎聲不斷,意識模糊間,他看著四周,宴席上的所有人都開始吐血,老的、小的很快就沒了聲息,倒在了地上。
像他這樣年輕的,還有些意識。
“程隱殊,你這個毒婦,你乾了什麼!”二房的老爺怒吼著質問道。
“我乾了什麼?當然是送你們一家子去死啊,想搶我程隱殊的東西占為己有,做夢去吧!”程隱殊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扔在了二房老爺的臉上。
章顯鈺下意識地去看他的孩子,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也倒在了地上,滿臉的血,程隱殊她好狠的心,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沒放過。
他想說些什麼,可是喉嚨裡的血太多了,嗆進了他的喉管裡。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他還是很想問問程隱殊為什麼?可是想想,她可是八歲就敢火燒左相府的姑娘啊······
原因是什麼來著,好像是左相強迫她,把她最喜歡的鳥雀送給她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