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漫,這位是······”太傅之女林清安問道,她和程如漫從小一起長大,是閨中密友。
“她是我姐姐,她身子弱,前些年一直在京外靜養,一個月前才回京。”程如漫回頭看著自己的姐姐,那過盛的容貌讓她整顆心臟都抽搐起來,剛剛的場景她並不是不在意,她嫉妒死了。
程隱殊安靜的聽著自己的庶妹向眾人解釋,她被送出盛京靜養的原因,其實是因為自己火燒左相府。
她的親生母親親自做主,把她送了出去,要她修身養性,硬是壓在滿是和尚的寺廟裡念了這麼多年的經。
程隱殊並不搭話,她已經很久都不在意口舌之爭了,畢竟這個年紀除了口舌之爭也做不出什麼惡毒的事。
好在程如漫和林清安及時接話,才沒讓場麵顯得太尷尬。
如今皇室式微,程隱殊左相嫡女的身份,比某些個公主都要高上不少,更彆說這在場的都是些文臣的女兒。
大多數人好奇的目光落在了程隱殊的身上。
這些人在程隱殊眼裡,還不如她身邊那棵盛放的杜鵑,這舉辦宴會的人怕是費了不少的心思,連三月裡開的杏花現場都有不少。
“如漫,你這位姐姐從見麵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就算是怕出錯,也不該如此。”林清安看了程隱殊一眼,越看越覺得不喜,她對這種容貌豔麗的女子沒什麼好感,更彆說這位姑娘一回來,就欺壓自己的好友。
“我姐姐剛剛回京,有許多事都不懂,失禮了,還請在場的各位姐妹見諒。”程如漫有些得意,長得漂亮算什麼,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放棄多年,還不是什麼都不會的草包一個。
程隱殊摸著杜鵑的手微微用力,那嫣紅的花瓣就被她碾碎在了指尖,汁水染紅了她的指尖。
她不想搭理她們,不代表她們可以挑釁自己。
“程如漫,你若再多嘴,我就找了人牙子把你那妾室的娘發賣出去。”程隱殊從袖口拿出手帕,擦拭著自己被花瓣弄臟了的指尖,一個妾室,再受寵,也是妾室。
她看著手裡的手帕,一時間又想起了自己那匹被二房夫人那個老女人糟蹋了的綢緞,心裡煩得很。
在內獄服刑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的後悔,她不該讓那一家人那麼痛快的死去,她應該仔細謀劃,讓那一家子人一個一個的死去,讓活著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侯府人丁漸少,日漸凋零。
剛剛擦乾淨的手再次被杜鵑花的汁水染紅,程隱殊更煩了。
她險些把那盆杜鵑拿起來扔到河裡去。
“姐姐······”程如漫剛剛叫了一聲姐姐,就被程隱殊皺眉打斷了。
“左相府裡的女教習沒教過你女子應該少說話嗎?”程隱殊直視著程如漫,她的餘光裡,人造的小河正在緩慢的流淌。
她居然有些可惜,這麼淺的河應該是淹不死人的。
程隱殊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她把上輩子的事統統都算在了現在的程如漫身上,儘管現在的程如漫不過十三歲。
若是提前殺了程如漫,左相府可沒有第二個姑娘送進永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