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些許訝異的疾羽嘴巴微張,叼著的那根草便掉落下來,在空中飄了兩下後,黏在蘭曦剛灑掃過的地板上。蘭曦握著的拳頭緊了緊,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喊人,卻被疾羽抬手打斷。
疾羽自從來到酆都,便一直扮作與江湖中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浪子,他頭一回見這樣式兒的姑娘。回眸那一瞬,簡直驚到他。長得這般好看,舉止投足間與大家閨秀彆無二致,怎得說起話來這般淩厲,那規矩講的比他背書還順溜。
蘭曦皺眉看著眼前這人。書房乃重地,不容許閒雜人等逗留在此。正打算繞過他外出喊人時,卻見書房門檻處,一片繡著青竹的衣角輕飄而入,她上前行禮道:“世子晨安”。
疾羽亦轉身見禮,道:“參見世子殿下。”
執著竹扇的司玄奕徑直走向書案,道:“起身。”
發覺世子對此人的出現並不意外的蘭曦,亦不多言。她去到一旁將爐子上溫好的牛乳倒出一盞,放置在世子跟前。
司玄奕看著眼前溫熱的牛乳,道:“添一盞與他。”
“是“,蘭曦再添了一盞,奉與前一刻還被她認作閒雜人等的青年。
見他們二人有要事相商,蘭曦奉完牛乳便打算退出書房,世子卻出聲讓她留下,說道:“此人原是我從前近衛,在草原散漫慣了。今後便由你教授他酆都一切的禮儀與規矩,往後書房清理灑掃之事都交於他便可。”
蘭曦雖有些訝異世子竟將此事交於她,但卻依然沒有任何猶疑地回道:“奴婢領命。”
疾羽性格豪爽,來自草原的他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半跪於蘭曦身前,道:“蘭曦姑娘,在下疾羽,是個粗人。初來酆都,一無所知。望姑娘莫嫌我愚笨,授我以規儀。”
蘭曦半蹲回禮,道:“你我同為侍奉世子之人,我不可受你如此大禮。此乃世子吩咐之事,我必然儘心竭力。”
聞言,疾羽利落起身,朗聲道;“如此,便謝過姑娘。”
鬆僵竹折雪未休,北風落日寒颼颼,轉眼就到了冬季。蘭曦連著多日趕製的冬衣,也總算儘如人意。
她近日一直都在事無巨細地準備著各種物件。
出行的馬車鋪上了厚厚毛毯,風乾的肉鋪備足了份量,炭火在馬車下方的暗格內塞得滿當。嶽管家早早囑咐,世子此行,得做足準備才行。
正在亭內清點著物件的蘭曦,聽見有人喚她。轉身看去,一位腰間佩劍、劍目星眉的青年闊步而來。
經過幾月的教導,疾羽已然具備酆都貴族侍衛的風範,不再是坐行不端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