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歲月的沉澱,愈發具有威嚴氣度,器宇軒昂的身姿令人不敢直視。
當初與四皇子的驚鴻一麵,讓尚處閨閣的張小姐深陷情網無法自拔。後好不容易嫁於他,卻隻能當個側妃。
圍獵場眾目睽睽下的求娶,張貴妃做夢都希望她才是那個被求親之人。可偏偏是什麼都不如她的武沁嵐搶走了正妃之位。
從此恨意就深埋於心底,至今都不能消磨半分。
亭中的王後有些坐不住,眼見人都快齊了,曦兒卻還未至此。
王後正這麼想著時,被頭飾壓的快緩不過氣的蘭曦才從長亭處姍姍而來。
穿著女官服飾的玦鋒在一旁看顧著。起初她覺得這公主未免有些嬌氣了,怎的戴個頭飾這般麻煩,喊疼喊重的聲音就沒停過。
後麵玦鋒親自去拎了一把那頂花樣繁複的冠,靜默了片刻,心道:“公主辛苦了,天家之女不容易。”
額頭已然被壓出紅印子的蘭曦,走起路來筆直且緩慢。她生怕一個大點的動作,直接把冠給甩下來,繼而扯斷她頭發。
想想就覺得可怕,但實在拗不過挽懷姑姑。
澄澈心疼地給蘭曦擦著密汗。這大冷天,都曦兒給壓出汗了,這勞什子的冠是非戴不可麼。
王後一眼就看出蘭曦不自然之處,內心歎了口氣。難為我兒了,但這也無可厚非。今後需要戴冠的日子還有很多,現在不試著習慣,往後隻會更難熬。
人已至齊,天盛帝入座,道:“今日如此良辰美景,不若行酒令如何。”
聞言,王後放下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張貴妃掩麵笑道:“陛下這是在為難王後娘娘啊,若王後此時借口不適,那豈不落人口實。”
聽完這話的王後未曾執一言,臉上照樣還是雲淡風輕。
但這不代表挽懷會緘口不語,她走上前道:“張貴妃此言,是要冒犯王後威儀麼?”
“哎呀”,端起酒杯的張貴妃繼續道:“臣妾說玩笑話呢,王後這也要認真?您母儀天下,自是無懼這區區酒令了。臣妾等著您為這梅宴開個好彩頭。”說完,就將手中的酒敬向王後一飲而儘。
王後不以為然,誰人不知她年輕時桀驁不馴,不通詩書。這張貴妃還真是沒有半點長進,總抓著這點事不放。
一時興起的天盛帝本沒有這層意思,現下被張貴妃這麼一攪和不免覺得有些掃興。
天盛帝微皺起眉,順福公公見勢就想開口將此事揭過。
不料蘭曦在此時出聲,道:“張貴妃此言差矣,這梅宴既是為本公主而設,那這酒令也自該是由我開頭。”
“早就聽聞張貴妃學識很是不凡,這區區酒令自是不在話下。那還請張貴妃與先我對上一對,看您是否有這個資格能去請母後行酒令。”
張貴妃聞言頗有些不屑。嫡公主又怎樣,還不是在外流落十四年才被接回。自以為念過幾本書就敢如此大放厥詞,那就彆怪她以大欺小。
“臣妾記得公主是月前才被首輔收為弟子的吧。短短數日便如此自滿,那臣妾也隻好應下了。”
麵對嘲諷,蘭曦壓根沒在怕的。她可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外加漢語言專業出身。即便自身實力敵不過,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文化也能把任何人壓得死死的。
拿起小扇的蘭曦,抬頭看了看酆都內飄渺而出的煙,道:“上聯,天街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