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發絲纏在梳子上,被他小心翼翼的解開。
那雙拿槍的手,輕輕的捋著她柔軟的發絲。
夏槐花斜了一眼李林。
李林諂笑兩下,拎著水壺出去了。
她眉心狠狠的一擰,不用說,這把梳子就是李林變出來的。
“嘶~”她扭頭,淩肅的目標偏離航線,一縷頭發在梳子上打成了死結。
“彆動。”淩肅聲音低沉,比夏槐花還懊惱,“馬上就好。”
……
他的馬上就好,持續了整整十分鐘。
十分鐘後,兩個人大汗淋漓。
夏槐花是嚇得,淩肅是緊張的。
當真比閱兵還恐怖。
“你想把我梳禿?”
看著他放在床邊的頭發,夏槐花覺得,腦袋輕了至少“半斤”。
淩肅眯眼看著柔順的躺在床邊的頭發,聲音又低了幾度,“打不過為什麼不跑?”
夏槐花鬱結。
這個人是有病,還是記性不好?
當時的情況,她已經說過了,她倒是想跑啊!
生氣!
不說話。
空氣又安靜了下來。
靜到能聽到護士台的播報聲。
這段時間,夏槐花在沉澱整理自己的情緒。
過了半響,還是覺得有些話早一點說出來對誰都好。
“淩肅,你沒覺得咱倆不合適嗎?”
淩肅聞言,蹲在夏槐花身邊,尋找她的眼。
回答的認真嚴肅,“沒覺得。”
夏槐花冷笑,“你可能覺得我是個有趣的人,是一件稀奇的玩具,你看上眼了,產生了占有欲,”
“你怕彆人會弄壞這件玩具,就想把它死死的保護起來,可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夏槐花說完,垂眸於他的目光相接。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剛毅的麵容染上了一層鬱色。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很容易妥協。
夏槐花不是顏值控,但是好看的臉確實會讓人對他狠不下心。
淩肅不氣反笑,“我想,人和物品,我還是能分清的。”
夏槐花冷哼,“那又怎樣呢?在你的心裡,我跟物品有什麼區彆?”
“有,你可以生孩子。”
“……”
這人的腦回路是不是有問題?
“淩肅!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談話。”
“我同樣認真,槐花,咱們要個孩子吧?”
夏槐花朝天花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知道,我在跟你談分手的事!”
彆說孩子,就她現在的身份,兩個人結婚都困難。
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了?
“我知道。”
“所以呢?”夏槐花反問。
她忽然有種感覺,現在蹲在她麵前的淩肅,跟她記憶中的,是兩個人。
又或者說,他一個外鄉人來走山路,撞了鬼?
淩肅視線轉向櫃子上的軍帽。
中午的陽光很耀眼,順著窗口落進來,照在軍帽上。
上麵金黃色的星星熠熠生輝。
“我決定退伍,天涯海角,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