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肅將夏槐花的手放在嘴邊輕吻,看著她蒼白的臉,“槐花,咱們不去想了,過去了,好不好?”
夏槐花始終不願意睜開眼麵對,洶湧的淚水順著眼角往下落,顫動的肩膀令人生起保護**,“在你那裡可以過去,在我這裡永遠都過不去……那是我孩子的命。m.”
她是一個有主見的女人,同樣,也是一個固執的女人。
固執的人一旦陷入自己的執念中,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任何人的安慰都是她耳邊的白噪音。
她就像一個理智的人走在沙漠中,任何的安慰在她眼中都是海市蜃樓,雖然美好,但不足以相信。
沒有任何人能體會她失去孩子的痛苦。
就連淩肅,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對於她有多麼重要。
她不敢表現的太過欣喜,生怕遭人嫉妒。
不敢太過招搖,沒到三個月,她還沒牢牢的抓住她的孩子。
越是波瀾不驚,對孩子的期望也越高。
沒過一會,緊閉雙目的她慢慢的睡了過去。
她太累了。
在拘留所待了幾天,又加上流產,她的身體處在負荷邊緣。
現在雖然沒有古代的各種刑罰,但是精神折磨是難免的。
沒有水,沒有飯。
車輪戰的審訊方式加上強光的刺激,讓她身心都備受折磨。
夢裡,她又回到了那處迷霧。
老者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仰臉看著滿天的迷霧。
夏槐花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一個人孤寂了上萬年,竟然沒有瘋。
老者察覺到夏槐花來,表情未變,“人啊,太麻煩!七情六欲的束縛會讓一個人變得複雜,難懂。”
夏槐花苦笑,“沒有七情六欲,人的一生,和單機有什麼區彆?”
她緩緩的坐在老者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遠處白茫茫的一片,“那裡,是不是有我看不到的東西?”
老者沒有回答她。
依舊注視著那一處。
夏槐花手撐在身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仰望,“人最複雜的是眼睛,世界是一樣的,卻又是不一樣的,
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的不同,看待世界的眼光就不同,眼光不同,世界就不同。”
“你彆跟老頭子我說那些我聽不懂的,”老者被夏槐花繞來繞去的話毀了看霧的好心情,“說說吧,最近乾嘛去了?身體怎麼成這樣了?剛才一進來,我還以為見了鬼!”
夏槐花抿唇,好笑。
這個彆扭的老頭,關心人的方式都那麼彆扭。
她順勢躺在地上,眼前還是一成不變的濃霧,“老頭兒,你叫什麼名字?你有兒女嗎?有媳婦嗎?”
老者一怔,“管這麼多作甚?管好你自己!”
嘴上說著,心裡還是美滋滋的,這丫頭,終於知道關心他了。
夏槐花接下來的一句話,給了他一盆冷水,“我就是在想啊,你說你活了那麼大歲數,你的兒女,豈不是……或許,你媳婦在你走了之後就改嫁了,你的兒女已經在彆人的族譜上了!”
說完,她笑眯眯的看著老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