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你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失去哥的!”
李林梗著脖子,任由夏槐花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皮膚對於痛感已經麻木,他感覺不到疼,一顆心被塞的滿滿的,沉甸甸的。
這邊的爭吵終於引起了房間中那群嗨皮的人的注意。
音樂聲停止,淩馨怡率先跑出來。
她拉住夏槐花的胳膊,“夏槐花,你乾嘛!他是你同鄉!”
不明所以的淩馨怡,認為李林臉上的傷全是夏槐花打的,更不知道夏槐花為什麼要打這個老實巴交的人。
她死死的拽住夏槐花的胳膊,“夏槐花,他怎麼你了,你這樣打他?”
夏槐花倏地回頭,盯著她。
在她冰冷的視線中,淩馨怡吞了口口水,剛才的氣焰當即被一盆冷水澆滅。
她和在場的人一樣,認為兩個人肯定是因為意見不合,打了起來。
李林臉上的傷,一看夏槐花就是施暴方。
正義的天平朝李林那邊傾斜,他們是淩馨怡的好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一個個的口無遮攔,埋怨夏槐花冷血的聲音逐漸響起。
江逸跟著張鳳雅和淩天出來的時候,邊上的人已經開始議論。
而夏槐花,拽著李林的脖頸死死的盯著拉著她手臂的淩馨怡。
三個人詭異的一動不動。
張鳳雅剛想上前拉架,就聽到夏槐花一聲咆哮。
“滾!”
這句話,不知是對淩馨怡的狐朋狗友說的,還是對淩馨怡。
隻能從她語氣中聽出來,她很憤怒,非常非常憤怒。
這種憤怒參雜著排山倒海之勢。
在場的人包括淩天,都被這樣的夏槐花震懾住了。
愣忡間,淩馨怡慢慢的鬆了手,而夏槐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拳打腳踢。
淩天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隱約……猜到了什麼。
他忽然上前,一個擒拿手將夏槐花擒住。
淩天是老兵了,雖然因傷退役,身手還是在的。
他將夏槐花攬進懷裡控製住,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你要相信我,相信小肅,他不會出事的。”
聽著耳邊的話,夏槐花的眼圈更加紅了。
她信。
信淩天,更信淩肅。
可她也信命運。
她的命運,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無法得到幸福。
是她,是她害了淩肅。
蘇彩衣說的對,她就是一個掃把星。
胃酸上湧,空氣變得稀薄,耳邊的聲音變成了嗡鳴,麻木的感覺從腳底升騰至頭頂。
“唔~嘔~”
在淩天的攙扶下,她彎腰吐了出來。
張鳳雅慌了,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拭著她的嘴角。
夏槐花隻看到她唇在動,所有人的嘴都在動,卻聽不到她們說的什麼。
吐過之後,耳邊的轟鳴聲並沒有好轉,在又一次的胃酸上湧中,夏槐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
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醒來之後發現,她竟然躺在老者的床上。
而老頭子早已不知所蹤。
難道,一切都是一場夢?
淩肅並沒有犧牲,她隻是在她的床上睡著了?
“老頭兒?你去哪了?”
回答她的是山洞中一圈兒又一圈的回音。
夏槐花狐疑的推開被子,身體晃動下,才發覺她的頭,疼的好像要裂開。
像一個宿醉的人,一夜沒有好好休息。
她扶著頭,加大了聲音,“老頭兒?”
山洞中除了她自己的回音,就連蟲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