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的話,讓他在夏槐花心中僅有的一絲好感消失殆儘。
兩個人一起進入劉振南的病房,劉振南抬眼看了一眼,什麼也沒問。
倒是魏亭,開口就是風言風語,“劉總,我來看你了!你瞅瞅你這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是不是想退休了啊!哈哈哈~”
“……”夏槐花。
劉振南不以為意,“槐花,去幫我倒杯水。”
他指了指水杯。
劉振南住的病房很大,當初建造的時候,就已經預留了董事長專屬的病房。
廚房、衛生間一應俱全,當真是家一般的感受。
夏槐花拿著水杯去了廚房。
她知道,有些事情,劉振南並不想讓她知道。
倒了水回來,夏槐花明顯的察覺到,氣氛不一樣了。
魏亭溫和的臉上掛著一抹戾氣,看著劉振南恨不得上手去掐死他,“你以為這樣就行了嗎?劉總,你老了,江山該讓的還是要讓出來的。”
劉振南看向夏槐花的方向,“魏總這是一心插手劉某人的家事了?”
魏亭嗤笑,“劉總也是商人,應該知道利益這個詞對於商人有多重要了!我勸劉總好自為之,小心雞飛蛋打!”
“我隻要守好這顆蛋,這輩子就圓滿了。”
“劉總不怕這顆蛋變成臭蛋?”
“那就看魏總的本事了!槐花,過來。”劉振南朝夏槐花招招手。
夏槐花抿唇,慢吞吞的走過來把水杯放在劉振南手裡,“魏亭,需要我送你嗎?”
不加掩飾的逐客令,表明了她的立場。
魏亭顧忌劉振南在場,冷哼一聲轉身走了,什麼話都沒有說。
夏槐花坐在床邊,看著劉振南蒼白的麵色,心狠狠的一揪,“他拿什麼威脅你了?是不是我?”
劉振南搖搖頭,費力的伸長手拍了拍夏槐花的腦袋,“彆把你父親想的那麼弱小,你隻要做好劉家的千金就行了!”
夏槐花心裡很酸楚。
劉振南什麼都不告訴她。
她就像一個局外人,看著她成為一個把柄,被魏亭用來威脅他。
劉振南不肯說,她也不好再問。
默默的在病房照顧他,衣食住行,麵麵俱到。
劉振南頭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女兒,視線一直追隨著夏槐花,“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這話說的真對!夏楠走了,還不忘給我留下一件棉襖……”
夏槐花正在收拾劉振南吃過的碗碟,這些事情有專人做,不過,她想為劉振南做一些事情。
聽著他的話,頓了頓,問出了這段時間以來壓在心底的疑問,“你恨我媽嗎?”
改嫁他人,讓他一個人孤苦。
這些年沒來找他,獨自一人窩在一個小山村,連最後一麵,都沒讓他見到。
“我這一生啊……”他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從來就沒很恨過任何人,恨一個人太累了……”
夏槐花鼻尖一酸,背對著劉振南,“當年,我媽為什麼走丟?”
劉振南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神情,“當年,我忙於事業,子銘心臟病複發了,夏楠帶著子銘去醫院,最後,隻剩下子銘一個人……”
“後來,我才知道,那裡發生了火拚,而那條路是去醫院的必經之路!子銘被她交給24小時營業的店員,送去了醫院……”
夏槐花吸吸鼻子,“所以,你不恨我媽,你就恨你自己,恨大哥?”
劉振南沒有否認,長長的歎息一聲,“果然,女兒和兒子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