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香味由遠而近,逐漸充斥整間房子。 “兩分鐘,刷牙洗臉!牙刷在洗漱台的櫃子裡。” 軍閥!土匪! 坐在床上的夏槐花暗罵,可還是認命的爭分奪秒衝進了洗手間。 淩肅收拾起床頭櫃上的雜物,將放著食物的托盤擺在上麵。 小米粥,雞蛋,肉包子,還有……一粒藥。 當夏槐花從衛生間出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好吃的,而是那粒圓形的白色藥片。 靠之! 這是……事後避孕藥嗎? 昨晚她被人吃乾抹淨了?她怎麼不知道? 詭異! 謹慎的坐在床邊,端起碗刻意忽略桌子上朝她露出邪惡微笑的藥片。 或許,不是給她吃的。也許是人家少將自己有隱疾也說不準。 “先把藥吃了!” 哀—— 果真是給她吃的。 可為什麼?她又沒失身,她也沒生病,好好的為什麼要吃藥? 沒病,沒因,就隻有一種可能,這是毒藥,或者是安眠藥,吃完了好睡覺,把她困在這裡一輩子! 不! 為了自己的小青梅,淩大少將這是準備知法犯法了? 緊咬著剛結痂的下嘴唇,看著藥片,夏槐花腦袋瓜子轉的飛快。 “我沒病,吃啥藥?是藥三分毒,你想毒死我?”抬手去拿桌子上的肉包子。 可—— 啪的一下,手背挨了一巴掌,憤怒的抬眼瞪他,滿眼指控。 “先吃藥,再吃飯,注意最近飲食清淡。”涼颼颼的話說出口,比冬日的早上還凍人。 “憑啥?你想毒死我乾脆在飯裡給勞資下點老鼠藥得了,用不著侮辱我的人格!”夏槐花怒了,肚子裡沒貨,人也跟著煩躁。 讓吃啥就吃啥,不讓吃啥就不能吃啥,他以為自己是個爺,也得看她樂不樂意拿他當自家爺! 對於他的指控,淩爺絲毫不在意,端起小米粥大發慈悲的解釋,“這是打蟲藥,看你麵黃肌瘦肚子裡的蟲子都能炒盤菜了!”說著便自顧自吃了起來。 嘔! 夏槐花暗罵,真特麼惡心,還炒盤菜,不過夏槐花也不是什麼純潔的貨色,說出口的話愣生生讓淩爺噴出了一口小米粥。 “成,等我拉出來炒給你下酒!”說著把打蟲藥瀟灑的扔進嘴裡,你惡心我我也惡心你,誰怕誰? 淩肅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真被惡心到了! 夏槐花卻覺得還不夠,補充道,“我親自炒給你吃,清蒸辣炒您隨意!好歹蟲子吸收的是我的營養,大補!” 淩爺抬起冷颼颼的眼掃向夏槐花,這孩子是跟誰學的?彆人戳破皮流得是血,她淌的得是壞水! 二人雖然互相惡心著試探底線,一頓飯倒是吃的格外香。 夏槐花不得不佩服蘇彩衣的好眼光,淩肅這貨確實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隻是可惜了…… 在她的心裡所有和蘇彩衣搭邊兒的人都不是好人,淩肅自然也包括在內。 吃完了飯,淩肅簡單的收拾了碗筷便開車送夏槐花回了大院。 他還急著回部隊,昨晚發生的事急欲確認,從越野車的玻璃上能夠提取到彈痕,通過這些便能確認對方使用的是哪種武器。 夏槐花站在大院門口,看著揚長而去的越野車,感歎這一夜過的真驚險、刺激,燃起了她心底的好鬥因子。 回到蘇耀輝家,夏槐花站在門口愣住了。 門上貼著紅底金字的對聯,對聯的橫批下還掛著五顏六色的掛簾。 記得小時候她特彆喜歡看那種鏤空的掛簾,上麵的顏色按照彩虹的順序排列的,特彆好看。 恍惚間,她才發現,今天已經是除夕了,絲毫沒感覺到半絲年味。 跨進門,蘇彩衣穿著寬鬆的睡衣,披頭散發像個門神似的站在堂屋門口,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夏槐花倘若無人的進了屋。 誰也沒有裝的必要了,那就不要裝。 你討厭我,我也討厭你,那便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然而樹欲靜,風不止。 夏槐花本想回屋睡個回籠覺,可剛回房,轉身關門,卻看見蘇彩衣這門門神貼在了自己房間的門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折騰了一夜,又是警局又是槍擊還險些失了身,沒精力陪她耍嘴皮子。 “你昨晚去哪了?我去問了,淩哥哥昨晚也沒回來,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蘇彩衣大步進屋,一屁股坐在了夏槐花的床上,低垂著頭問。 嘿! 夏槐花煩躁的甩上門。 躲不了,那就迎頭上,這是夏槐花做人的宗旨,重生回來就告訴過自己,絕對不委屈著自己。 “你都問過了,還來找我做什麼?”夏槐花樂了,雙手插進棉襖兜裡取暖,整個人瀟灑、帥氣,還有那麼一絲氣死人補償命的嘚瑟。 反觀蘇彩衣,她最近被孕吐折磨的早就沒了人形,臉色蒼白不說還猙獰的可怕。 “夏槐花!”蘇彩衣表情未動,又吼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家要出歌星了,天天在這吊嗓子。 “淩哥哥是我的!隻能是我的!我勸你離她越遠越好!”女高音般的聲音,頭上發絲垂落,像個母夜叉。 “……”夏槐花。 人究竟可以不要臉到什麼地步?她都懷上鴉明亮的孩子了,還在這裡想著彆人,就不覺得不妥嗎? “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但是淩哥哥是我唯一的希望,同樣,我希望你有點自知,彆在他的身上浪費功夫!”蘇彩衣抬頭看向門口的夏槐花,自己努力了那麼多年都沒得到淩哥哥的心,她不信夏槐花能得到。 她隻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彆人染指。 碰一下,也不行! “唉~”夏槐花歎息一聲,“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淩肅還會要你嗎?上次你們設計陷害他,你以為他是魚嗎?魚記憶再不好,也能分清誰是天敵!” 夏槐花是真覺得無奈,她本來隻想報仇,查清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從來沒想過插足彆人的感情。 這種破事就像是狗皮膏藥,摘不清,弄不明。 偏偏蘇彩衣又是個霸道自私的主兒,光鮮亮麗的像隻大公雞,逮誰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