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了你的假期,你竟然來撩爺的女人!擱誰身上誰都惱。 江逸立正敬禮了半天,沒聽到稍息的口號,狐疑的掃了一眼淩肅。在接觸到他凍死人的眼神兒時,趕緊低下頭。 三秒,五秒。 就在夏槐花覺得水井升騰起的霧氣都凝固了的時候,淩肅開口了。 “負重加跑五公裡!” 靠之! 雖然恨江逸恨的牙癢癢,可這也忒不公平了。 江逸啥也沒乾啊,不對,人家好心的幫她洗了豬肺,這就要罰跑步? 那豬肺怎麼辦?還是得她洗? “是!”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不管上級是何想法,他們的準則就是毫無條件的服從。 可—— 江逸掃了一眼四周,“報告長官,沒有可負重物!” 夏槐花噗嗤樂了。 四周光禿禿的,除了水井就是她了,難不成讓江逸背著水井跑?還不如背著她跑一圈。 扭頭,用戲虐的眼神仰望著身後的男子,堪堪看到他的下巴。 隻見淩肅下巴微動,“豬肺。” 哈? 夏槐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讓江逸背著豬肺跑五公裡?這是在上演春節聯歡晚會的小品?虧他想的出來。 “是!”江逸領命拎起灌滿水的豬肺甩到後背上,邁著整齊的步伐開始了他的五公裡。 伴隨著他的走動,不斷有血水低落,豬肺如水波顫動。 可憐見兒的! 這下豬肺洗的可夠乾淨了! “噗哈哈哈~”夏槐花覺得蹲不住了,腹肌都要笑出來了! “淩肅,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好不容易憋出了她的問題。 霧氣中,眉眼彎彎的小女子滿臉不懷好意,笑出了八顆牙。 “你也想跑五公裡?”淩肅的話冒著涼氣兒,還有一股酸腐氣兒。 軍長也是人,也有需求,也會吃醋。 膈~ 夏槐花硬生生咽下了笑意,憋的臉色漲紅。 “跟我回家。”淩肅話落邁著大步率先往淩家方向走。 回家?為啥? 夏槐花蹲在地上未動,不知淩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走了幾步,沒聽見身後小尾巴的動靜,“難不成你想讓長輩親自來請你?” 這話一說,夏槐花恍然大悟。 前幾天王玉巧發瘋的時候,張鳳雅曾說過,讓夏槐花去她家過年。夏槐花險些忘了這茬。 她忘了淩肅可記得清楚明白著,每年過年,家裡除了淩馨怡的吵鬨聲,就剩下令人煩悶的氣氛。還不如在部隊過年來的舒服。 不過,今年不同了,夏槐花要來他家過年,他很期待。 “可……”夏槐花猶豫了,“我豬肺還沒洗好呢!” 軍人最擅長的就是解決問題,何況這點兒攔路虎,淩爺當即下命等江逸跑完五公裡,親自把豬肺送到老佛爺手上。 夏槐花像個跟屁蟲,尾隨著淩肅來到淩家。 屋裡生著暖爐,暖意融融。 淩馨怡、張鳳雅和淩天正在包餃子。 淩家老太太劉雲芳常年癱瘓在床,大過年的也被淩天背了出來,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 夏槐花向幾位長輩一一問好,十分乖巧。 這樣的日子,來彆人家裡過年,總覺得打擾。 張鳳雅將夏槐花的小心思看的通透,為了打消她的顧慮,熱絡的邀請夏槐花一起洗手包餃子。 氣的淩馨怡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撂下包餃子的勺子跑去和劉雲芳一起看電視。 可,還是憋不住! “夏槐花,你說你憑啥來我家過年,好端端的一個年都被你摻和的沒了……嘶,奶奶你打我乾啥?”淩馨怡捂著手背,看向身邊的劉雲芳。 老太太雖然腿腳不好,精神頭是極佳的,“誰教你這麼說話的?沒禮貌,來者是客,況且,人丫頭娘還是你媽的救命恩人!” “這要放在老一輩,你是要給人家磕頭道謝的!” 劉雲芳教訓起孫女來絲毫不給留麵兒。 淩馨怡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讓我給她磕頭道謝?!奶奶,你老糊塗了吧!” 夏槐花可是掃把星啊,大過年的誰不想討個吉利?可偏偏來了她們家。 夏槐花悶聲包餃子,低頭看著盆裡豬肉摻蘿卜的餃子餡,不自在蔓延到了頭頂。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來,可—— 在淩肅麵前,她有的跑嗎? 人生啊,雖說處處都有留爺處,可處處沒人把你當成爺! 孫子都不收她這樣的! 拍了拍手上的麵粉,夏槐花來到站在窗口抽煙的淩肅麵前,低著腦袋瓜,委屈的像個小孩子,“你那邊還有錢麼?” 淩肅掐滅手裡的煙頭,眉頭擰著,不知道這孩子又要乾啥? 夏槐花能乾啥? 怎麼說她都比淩馨怡大,總得給人個紅包呀! 可她身無分文,拿什麼給? 正說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李林帶著淩肅的三個好兄弟來了。 他們是外地參軍過來的,回趟家還不如在部隊將就。 淩肅是陽城人,又是他們的兄弟,以前都是一起在部隊過年,這哥們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了命令讓他們來家裡。 淩天退伍好些年了,看見這群綠軍裝,險些濕了眼眶。 高興的招呼著這群兵蛋子,家裡隨著他們的到來,熱鬨到了極點。 軍人的大嗓門和豪邁的笑聲洋溢在客廳中。 淩母忙著洗水果,燒年夜飯,順帶捎上夏槐花一起打下手。 唉~ 夏槐花深深的歎息一聲,她真是腦子抽了,才會跟這群格格不入的人一起過年…… 晚飯時,餐桌圍的滿滿當當,電視裡放著聯歡晚會都沒有這邊熱鬨。 “槐花,沒想到咱們還能一起過年,真是緣分啊!”李林高聲嚷嚷著。 “小林子,這妞你認識?”說話的是王大虎,爆破手法一流,要三角形,決不會炸出橢圓形。 李林笑的很得意,“當然認識,這可是當年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妞!” 夏槐花端著碗,在心裡直問候李林祖宗。 就在這時,淩肅起身給在座的每一個人倒了一杯酒,他的這個舉動看愣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淩肅啥時候給他們倒過酒? 這事邪性啊! 頓時,鴉雀無聲,電視的聲音重新闖入眾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