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餘成正了正身,忽又放鬆身體往後一靠,神情極為放鬆。
“都自我介紹下吧,什麼來曆,宮裡怎麼跟你們交待的?”
那驚鴻仙子聞言,欠了欠身,頭也不敢抬一下。
“回真君的話,奴婢賈元春,出身榮國府賈家嫡脈,乃榮國府一等神威將軍之侄女,工部員外郎之嫡長女。”
“早年被選入宮中充任女史至今。”
“這是隨我一同入宮的侍女抱琴。”
“臨出宮前,皇後娘娘有過交待,我等已被賜予真君,為奴為婢任由處置。”
哎呦,還真是她啊!
我就說嘛,皇帝老兒也不是個善茬啊,這一手玩得漂亮。
估摸著應該是看他瞧不上寧國府,然後又將榮國府的姑娘也送過來,還沒什麼身份。
嘖嘖,他就不怕自己被吹枕頭風,回頭成了賈家的靠山?
搞不懂,這些人的想法太複雜,根本琢磨不透。
“我聽說,你家不是在宮裡有關係,已經在走門路,準備讓你給聖上當個妃子什麼的嗎?”
“現在卻淪落到被趕出宮,又是這等沒名沒分的身份,你心裡就沒個什麼想法?”
謔,合著你什麼都知道,那你還問我作甚?
驚鴻,不,是賈元春臉色微變,又馬上鎮定下來。
“真君此言不假。”
“原本之前皇太妃娘娘是跟奴婢私底下提起過,說是這兩天會跟兩位聖人商量此事,可,昨兒個娘娘突然暈倒,至今未醒。”
呀,敢情這還是我的緣故,要不然賈元春還到不了手?
看起來,貌似皇帝不滿意跟賈家親近啊,所以才趁著甄太妃昏迷不醒之際,將這燙手山芋給扔過來。
嗯,正合我意。
他才不會跟同人文中那般,非要幫襯賈家崛起。
賈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吃飽了撐的不是?
“聖上又親自下令,奴婢人微言輕,自然隻能服從。”
“至於說想法,奴婢倒是很慶幸能夠脫離那個見不得天的地兒。”
“雖然眼下身份可能有些低下,但奴婢能伺候真君,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奴婢等的福分也說不定。”
餘成仔細感受了下賈元春的精神波動,沒想到她居然來真的。
直言不諱啊你!
這麼單純,問什麼說什麼,你是怎麼在宮裡熬那麼久的?
“嗬嗬,你很好,也很理智,我很欣賞你。”
“不過嘛,你這侍女就不一定了,她心裡可正著急,巴不得下一刻就離開這裡呢。”
“怎麼,我是豺狼虎豹啊,還是什麼妖魔鬼怪,這麼不受待見?”
賈元春聞言神色大變,看了驚恐的抱琴一眼,便急忙拉著她跪拜在地。
“真君請息怒,抱琴為人單純,隻是剛離開宮,有些緊張害怕而已。”
“還請真君饒她一回吧!”
“抱琴,還不快向真君賠罪!”
抱琴自己都有些懵,不知為何自己的想法會被猜中。
但她也知道上方之人如今有多得寵,今兒個連兩宮掌宮太監都親來降旨,便可想而知。
她生怕因為自己的緣故給小姐帶來麻煩,當即就磕頭起來。
“奴婢抱琴知錯了,此事與小姐無關,請真君責罰。”
餘成饒有興致地看了看二女,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嗬嗬,真是主仆情深啊。”
“可我現在火氣很大,怎麼辦啊?”
賈元春怔了一下,慢慢抬起了頭,對上餘成那雙炙熱的雙眼,暗自歎了口氣,心中明白了點什麼。
“奴婢認罰,願隨真君的意。”
餘成當即哈哈大笑,並上前將之攙扶起來,然後嘛...
“請真君憐惜!”
“...”
婉轉嬌吟的貓叫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後院,讓聞聽此音的下人們臉色羞紅,趕緊遠離後院,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浮想聯翩著些什麼。
......
大明宮。
“父皇,您看寧國府之事是不是?”
乾元帝自打親自驗證過身體變化後,越發對餘成之事上心起來,一副恨不得立即將寧國府給辦了的模樣。
雖然他早就通過夏守忠跟餘真君那邊打過招呼,說是一個月辦妥,但能提前,不是更好麼。
可惜,在太上皇看來,性子還是太急了點。
“你啊,皇帝的位置都坐了這麼多年,還是那麼魯莽!”
“原本朕不過就是想壓一壓你這性子,想讓你慢慢改,可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
“朕明白,你結交成哥兒的心思迫切,難道朕就不是如此麼?”
“反正聖旨已下,要是真如張道士那個老東西所說,成哥兒如今應是與國朝氣運相連,那麼,也不用太著急表態。”
“該是我們的,跑不了,不是我們的,也求不來。”
“至於,寧國府之事,不是那麼簡單的,寧榮二府一脈相承,又與其他開國一脈彼此互相呼應。”
“哪怕如今他們大多都落魄了,也沒在朝廷擔任要職,但軍中仍然留下了不少人脈關係,等閒不可輕動。”
“眼下又正值邊關衝突之際,豈能因此事,隨意打破朝廷好不容易得來的穩定?”
乾元帝哪能不曉得這些情況,關鍵是他太看重此次的機會了。
要是能借著餘成的勢,拿下寧國府,這就等同於打開了一道枷鎖,往後能做的事就多了。
當然,這種事他可不會明說,既然太上皇讓慢來,他也隻能聽命,大不了回頭把責任往太上皇頭上推就是了。
想歸這麼想,乾元帝心中還是有些不甘。